你未曾离开

 2014年5月19号晚上7点左右,您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离开了我们。我记得那是星期一,我知道这个消息是星期二。

 高中寄宿,中午打开手机发现婶婶在上课时间给我来了电话,一般情况家人都不会在上课时间给我电话,当我回拨的时候没人接听。内心就觉得不对劲。打个电话给我妈,她说早外面干事,问她有谁,她把家里人都说一次。为何全部人都在?我妈不肯说。当时就觉得肯定有事了,再三逼问下,我妈先泣不成声,心里咯噔一下,之后哭着说爷爷没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他身体那么好,所有人搜羡慕,每天都运动:跑步 羽毛球每天都不落下,和他见面的人都说好过年轻人,连小感冒都没有。但是妈妈那头的泣不成声...很快爸爸把电话拿了过去,跟我说没什么事,别信你妈的,我当时就在宿舍扯着嗓子和我爸喊:什么叫没什么事!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瞒着我!“爷爷他走的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撞的,没出什么血,很完整”电视剧看了很多,新闻看了很多,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车祸就这么真正切切地发生在我身边,那还是我最亲爱的人,一起陪伴我长大的人!我还来不及回报他老人家对我的好,他还来不及去他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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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记得,那年我高二,知道这个消息是在星期二,刚好学校大扫除,那天刚好也是学校给高三的学姐学长送考的日子:我在宿舍哭的死去活来,喊着要回去。室友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着我对着电话喊叫。当时我不理解我爸,怎么就不给我回家,说我回去也没用,就安心待在学校,要多打几个电话给我奶奶。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要怪我妈告诉了我这个消息?恰逢那会就快端午节,在端午节的时候我回家了,晚上到家的,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我妈带我去洗手,然后叫我擦干净,就把我往我爷爷的房间领:在他书桌上的,是黑白照,我妈对着那张照片说:爸,这是你打孙女,之前要在学校读书没让她回来,现在回来给你上香了。我在一旁哭的跟狗一样,跪在地上磕头,烧钱,到那一刻我才有实感:陪伴wo长大的那个人,真的去了......

 后来的聊天才知道,我爷爷在去世之前打过电话给我妈妈,说不知道要不要在去我爸妈这住一段时间(爷爷因为有事回了老家,由于叔叔的小孩更小,平时和他们共住)可能从这一开始,就冥冥之中注定了:爷爷平时很少会主动打电话给人。我爸妈从5点接的电话到8点都没见人过来,下车到家时间大约30分钟,电话怎么也不接,打电话给叔叔问爷爷到家了吗也说没有。就在那个时候,我妈接到了我爷爷色电话,但是打电话的人并不是我爷爷,而是交警大队的,说有事要家属过去,问什么事,说是我爷爷遇到车祸了。听到这个消息,爸妈赶紧过去。后来聊天也知道:叔叔当时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突然间动不了了,刚开口叫在医院上班的婶婶看看怎么一回事,就接到交警的电话,起初不肯说,直到叔叔发火了,才说原因,邪乎的事,这个时候叔叔的手又可以动了。血脉相连大概亦如此。在家里我看了家人从交警大队拷贝回来的视频:爷爷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周围车来车往,没有人愿意为他停驻、没有人愿意帮忙.他就那样躺在夏日傍晚带着余热的油柏路上,这人世间的繁华,再也与他无关。

 葬礼直到7月才举行,期间各种打官司,各种找证人。由于爷爷特别喜欢读书看报和旅游,所以我和叔叔爸爸收拾爷爷东西的时候,带上了一本国家地理,希望他到了远方,也能去游玩。送他的那一天,天特别热,在殡仪馆看见我爷爷最后一面:就如同我爸爸说的那样:安详 。那一天,第一次看爸爸和叔叔哭得像个小孩,才发现经历这个,他们突然苍老这么多。那天送的人很多,可是他却不会知道。爷爷在世的时候,很省,他说过要把钱奖励给我们这些孙子辈,谁考上大学,就奖钱。然而他没等到这一天,15年录取通知到了的时候,我在心里说:我考上了,您看见了吗?我知道您在,未曾离开这个。

 时隔多年,我还会偶尔想起您。去年年底,在一服装店挑选新衣,店员突然很开心地跑向门口,我在一旁纳闷:跟随她的身影往外看去:是位老人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店面不大,能很清晰地听见她喊老人爷爷,当时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害怕别人看见,把头一扭,哭的更厉害了...去哦羡慕还有爷爷可以喊的人了,我想我爷爷了。叔叔常常告诉他的小孩,爷爷因为要守护我们家才离开的,所以要一直他一直都在默默守护我们,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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