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下午起,我一直在想象自己另一种生活的样子,对,就是标题所说的,如果养一只狗,我的生活会变成的样子。
盖哥是自行车车友微信群里一位前辈。昨天,他在群上说起自家的两只狗,一只边牧,另一只柯基,二者无法好好相处,互相吃醋,家人已经越来越难管下它们,长期这样下去对两边都不好,所以想送出那只柯基。他问我们大家有没有愿意接收的。
他放出了柯基的照片,4条小短腿在草地上奔跑,张开嘴,吐着大舌头。
我从没计划过在几年内养一只狗,但那个瞬间却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收下它。我在群上回复,盖哥让我先多了解一下,如果确定养,能保证对它好,就送给我。
我开始设想生活中多了它的情形。
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将是出房间看它的状况,是不是醒来了,摸一圈它的头,看它在地上打几个滚,扭几圈屁股,换掉放了一晚上的水。然后,我回房间做我自己的事情。打开台灯和电脑,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敲字,转头看见它蹲在右边房门旁的地板上望着我,一脸好奇。
如果暂时敲不出来几个字,我会把它抱起来,让它也看看屏幕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字符,在它眼里可能只是一堆模糊的颜色,如果有一张大图片,它肯定会高兴许多。
客厅足够它运动,可在我上班的时候,它会不会咬沙发,桌子,和我的鞋?我要找一些足够它咬的东西,让它能够愉快地度过一个无聊的白天。要是能在客厅装一个摄像头,通过手机可以随时查看它的样子就好。
下班。还没听见锁孔里钥匙转动的声音,它就一定守在门口了。像初中时家里那只狗,每天跑出半公里来接我回家。我要小心些推开门,不让金属防盗门的门板撞到它鼻子。
它不可能跟着我去跑步。小小的个头承受不了10公里的运动量,最后一定是变成我抱它回家。需要多计划出30分钟时间留给它,带它在江边草地上遛弯儿。它一定可喜欢在草地上跑了,肥屁股一扭一扭。
它会碰到许多同伴,会和其中的一些成为朋友,和另外一些互相敌对,或者躲得远远的。楼下那户人家已经养成了一个动物园,3条大型犬,3只小型犬,它会和它们好好相处吗?毕竟是每天都要在楼道上碰到的。如果成为朋友,它就会多上好几个玩伴,还都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我会被它带着认识许多人,那些住在同一个小区,经常谋面,但未曾交换过一句话的人。它是不是干净整洁,影响到别人对我的形象和生活态度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和评价。
不会再有无所事事的周末;遇到需要整天都外出的安排,我都会考虑再三。总之,我会想方设法在家里多待一些时间,即使只是坐在沙发上看书或者听音乐,让它在一旁自个玩别的去。
或许周末我可以带它和油桃会面。油桃在被我们公司收养前,经历过一段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流浪生活,和任何狗都合不来,没法让自己结交任何朋友,所以肯定也很难与它合得来。不过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绝对是吧。
我设想的更多的是另外一些情形。我出差,估计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走之前匆忙把它送到朋友或同事家;长假或者过年回家,不能把它留在广州的话,就要带它回湖南,所以为了它,我需要早些买辆车。可能它住习惯了高层楼房之后,会很喜欢家里的空旷和自由。朋友聚会,我要提前何他们说好,我可能没法在外待太长时间,不能太晚都不回家,因为它在家里。
设想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这种将要延续十几年二十几年的关系,不止是相互依赖,而是责任和牵挂。这份牵挂,对一个独居者来说无疑是种束缚;但设想得越详细,我就越意识到,拥有一份牵挂,对我的生活有多重要。
毕竟,人不能无牵无挂地在一座城市生活。
但故事的最后,经历过一切可能的设想,我没有收下它,而是继续现在这种自由和无牵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