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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在在北夷部落。我的出生只有一个使命,被送往中原的圣地——凛冬之海。每个公主在被送往凛冬之海前的生命是属于自己的,所以我想去中原看看,看看我将来沉睡的地方。
长安,气势恢宏。怪不得,北夷部落久攻不破。
我只身一人来到巍峨坚实的长安城,看到朱雀门却镌刻着一道剑痕。我很奇怪,问过长安人才得知,那不是剑痕是一句诗“欲上青天揽明月”,是一个醉酒的少年以剑所书。
走进长安街道,忽然下起了大雨,我连忙找个屋檐躲雨。刚刚还熙熙攘攘的街道,因为一场雨变得幽静。我伸手接了一滴雨在手心,轻念咒语,雨滴转瞬成冰。我连忙收回手,怕旁人看见。我自幼便能召唤寒冰,这是我的族人并没有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为什么只有我。
就在我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的时候,一个白衣少年出现在我身边。见他淋湿,便递给他手绢。他转过头,我才看见他那张俊秀的脸庞,眉宇间的自信轻狂。他接过手绢,微微一笑。雨停了,少年道谢后消失在楼宇之中。他走时告诉我他的名字,李白,李太白。
李白,太白,我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个名字会是我一生的牵绊。
我随便找了一间客栈住下,老板人十分友善,热心的为我介绍长安的一切。他说的得意洋洋,就知道他为自己能活在长安有多骄傲。我向他要了一壶酒,一支笛。今夜月圆,长安城内灯火明灭,一片祥和。这里的人,睡得好安慰啊!他们是否知道,不久之后会有一位公主为了自己部落,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孤独的度过后半生。我久久不能入睡,喝了一壶酒,对着圆月吹笛。
这里有了我的笛声,证明我来过了吧。我深深吸一口长安的气息然后呼出,就算是留下来我的气息。下次来,就不会陌生了。
但长安的气息中,有血的味道。
次日我醒来的时候,整个长安便变了模样。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就连长安城的中心大明宫也陷入恐慌之中。
是那浩浩殿堂内发生了什么吗?难道是要讨伐我北夷了吗?不管是为何,我决定到大明宫一探究竟。我向客栈老板打听去往大明宫的线路,老板极力劝我不要去并小心翼翼告诉我造成这个状况的原因。
原来,让长安不安的人仅仅是一个叫李白的少年。他现在正在大明宫,刺杀女帝。大明宫戒备森严,顾若金汤,纵使李白是天纵之才也难以逃脱。何况他要刺杀的是大唐权利最高的人。
去救他。
我辞别老板,来到大明宫宫外。我用异能成功靠近大殿,看到李白剑尖还滴着血,周围躺着无数尸体,而大殿之上女帝面不改色的端坐在龙椅之上。一夜的厮杀,李白已经很累了,但他仍紧握长剑,盯着殿外,目光如炬。锦衣卫狄仁杰正朝大殿赶来。他再经不起一场大战了。
来不及多想,在狄仁杰发起进攻的时候我念起咒语,整个长安城瞬间成了一座冰城。李白诧异的看着我,眼神充满疑惑。
“走,我的咒语只能支撑我们走到城外。”我扶着他朝长安城外走去。我每走一步,身后的长安城便解冻一分。出长安城时,女帝下令追杀的消息已经传遍。我早已在城外备好了马与干粮,扶李白上马,朝马背一拍,马嘶鸣而去。
“一路向北。”我朝他大喊。
身后锦衣卫已经领命而来,领头人是狄仁杰。我跳上用来掩人耳目的马车,一路向西。跑了三天三夜,马已累死。我跑不动了,闭上眼等狄仁杰。等了许久,狄仁杰都没有出现,我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人却是李白。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他笑了笑,他紧紧拥我入怀。我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2-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北夷。记得李白抱着我的时候,狄仁杰和他的手下也赶到,堵死了我们唯一的出去。我不知道我们是如何逃出来的,我曾问过他,李白不愿我多问。我便没有再问过。我与李白度过一段很快乐的日子,我吹笛,他舞剑。
那天,梅花树下。他说,直至地老天荒,独剩你我。
女帝曾几次派人到北夷来要人,他都不愿意回去。我才知道女帝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的性命。直到最后一次,女帝派了狄仁杰前来。他们谈了很久,李白却来问我希不希望他走。如果我不想让他走,就算逆了苍天,踏破碧落黄泉也不怕。
我不想他走,可我有我的宿命。在祭典前一天,他和狄仁杰离开了北夷部落。
“在长安等我。”我说。
第二天,就在部落举行祭典之时,狄仁杰却突然领兵突袭北夷部落。部落毫无戒备,血流成河,鲜血汇集成河流,流入凛冬之海。而我已被沉入海中,在长久的沉睡前目睹了这一切。
这一切恩怨,因你北夷部落的倾覆而结束,不会再追究李太白了。狄仁杰说。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有人到冰川中盗取北夷献给神明的珍宝。我闻到了梅花的味道,苏醒了。看着他们惊喜的面孔,我说:“告诉我,故乡的梅花开了吗?”
当我再次来到长安,这里一切如旧,却多了梅树。长安,我来了,你还记得我吗?
你喜欢故乡的梅花,我会在长安城种满梅花。他曾说。
暴雨忽至。我看着雨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极好看的梅花。记得,与他初见那天也是下着雨。
我伸手去触摸朱雀门上那道剑痕,喃喃道。
“太白,我回来了。”
身后有人执伞而立,从那摇曳的衣角看出是,狄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