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动,不要过来。”对面的姑娘一边退一边做着让他停下的手势,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我把你当哥哥,你居然想娶我?”
“对,我不止要娶你,还要告诉全城的人,你,是我的人。”他一脸痞笑,向着姑娘走去,看似答的随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认真。
“你是我哥!”姑娘轻吼着。
“不是亲的。”他抢答的毫不犹豫。
“你,你,你,我们的兄妹之情呢?”姑娘右手拍着自己的脑门,左手制止着他的靠近。
“见鬼的兄妹情,小爷只想聘你为妻~。”地痞流氓似的无赖,他扮得十成十。
“哎,我的哥啊,我俩一起长大,吃过一锅饭,穿过一条裤衩,现在突然说要娶我,你若是我,你说吓不吓人。”姑娘憋着嘴,嫌弃万分。
他觉得他受到了暴击,来自这小魔女的暴击。
姑娘是小姑姑的掌上明珠,他是阳盛阴衰国公府的嫡少爷。
整个国公府他爷爷那辈3兄弟没个姐妹,他爹那辈6个堂兄弟,唯他爷老来得女的小姑姑最得宠爱。到他这辈,他的兄弟都快多如牛毛了,据说他奶奶不知求了多少菩萨,才盼来了这么个女娇娇。
这下国公府可热闹了,这么个金疙瘩怎能只是小姑姑夫家的娃,必须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啊。
所以,这姑娘人生的一半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国公府进行。
正是如此,年纪最相似的他俩,一个锅里吃饭,穿同一条裤衩,都是事实。
国公府打小的教育,姑娘都是宝贝,他们这些男娃必须把姑娘宠成一朵花。
姑娘说东,他们绝不去西;姑娘要爬墙,他们抢着搭人梯;姑娘要受了委屈,那府里的校场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不被操练得腿脚发软绝不罢休。
但人吧,就是奇怪的很。
明明因这姑娘他们一伙兄弟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小时候写的报复这姑娘的大计罄竹都不够书了,可当姑娘在及笄礼上说自己好象年纪到了,应该相看嫁个好夫婿时,没一个兄弟坐得住,他,尤为甚。
其他兄弟想的是自家的金白菜怎能让别家的猪拱了,他则在想,这个姑娘怎么能远离。
其他兄弟嫌弃相看对象配不上姑娘,他专搞破坏让姑娘对相看的男方没有好印象。
尽管姑娘的相看暂未成功,但他知道,那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儿,一根筋的牛脾气,越拦越来劲儿的性子,加之还有国公府加持,再让她相看下去,她定会将自己嫁出去。
所以,本想徐徐图之的他,等不了了。在姑娘梳妆打扮后赶着下一场相看前,他拦住了她,说了那句:我娶你啊。
不过,显然,姑娘被吓住了。
“真有这么吓人?”他问的有点小心翼翼。
姑娘不说话,憋了憋嘴,给他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他的心啊,优渥条件下长大的嫡公子,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可想着这姑娘要嫁给别人,他瞬间又满血复活了。
“哎,哪有这么夸张。”他开始实施诱哄策略,“你想啊,我俩一起长大,妥妥的青梅竹马,相知相熟,这不就有了感情基础了吗?”
姑娘啧巴一下嘴,“你难道不会觉得太熟了吗?哪有人左手和右手看对眼的啊!”
他深呼吸,继续,“你看啊,你喜欢的我都知道,我可以今日买红豆糕,明日带回豌豆黄,天天不带重样。”
“话说,哥哥们现在就这样啊。”姑娘像看白痴的看着他,表情写满了,就这?
这double kill,他完全无法反驳,唯有再次深呼吸,“怡红院来了新花魁,城西的胡人坊又来了新舞姬,还有你爱听的说书先生出了新本子,这些,你想不想去。”
“真的,”姑娘的眼睛都带着光。
终于,他也算扳回一城,所以,继续忽悠,“不过,你要嫁别人了,这些可都没了。你瞧这城中的大小媳妇,哪有出门的道理?”
“好像是呢,这怎么办,没小曲没舞姬,日子多无趣。”姑娘颇为苦恼。
“这有啥,你嫁我,这些都不是问题。”他拍着胸口,就差一张皮,就是狼外婆本人了。
“不骗人?”姑娘满眼星星眼,不用猜都知道,她定在打算着先去听说书,还是先去看舞姬。
他叹口气,堂堂国公府的嫡少爷,居然还没舞姬有吸引力。
可是,都是从小宠到大,还想继续宠一辈子的人儿,他怎忍心困她后宅,所以,他许诺得很认真,“不骗人。”
“嗯 ,好啊”,姑娘答得欢快,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就听那姑娘继续,“可哥啊,我对你,没那啥,你懂的吧?”
这Tirple kill来得促不及防,他觉得自己若不是扶着栏柱,定都站不稳了,不过,他出口的话却大大方方,“不急,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那我们现在就去听小曲吧,哦不,看胡姬,啊,花魁肯定很漂亮?”姑娘如常挽着他,一边向外走一边咕哝着先去哪,至于相看什么的,早忘了。
他看着身旁的姑娘,瞧着她那向往的却没落在自己身上的小眼神,给自己加着油打着气:追妻路漫漫,前路多阻险,润物细无声,终能娶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