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的冬天》
这些天有些冷,不禁想起了冬天的麻雀。那些整日唧唧喳喳,甚至有些讨人嫌的家伙,它们的冬天咋过呢?
大约男人们都很惦记冬天里的麻雀,原因不外乎两个,一是觉得好玩,一是闲得无聊。
兄弟俩,哥哥那年都40岁了,40不惑,按理早已不是看云做梦的懵懂少年,却喜欢回忆小时候捕鸟的事情,说下雪天,扫一块空地,支一个大竹匾,撒些谷子,等鸟雀的到来,稻鸡,角鸡,鹁鸪,蓝背……什么都有。我想,这“什么都有”一定包括“麻雀”,冬天里在雪地上捕鸟,怎么能少了麻雀?
那个做弟弟的,一会儿说麻雀的叫声太琐碎,一会儿又说虽然唱不出好的歌来,但在那琐碎和干枯之中到底还含一些春气。而且还在一篇叫《冬天的麻雀》的文章里说,檐前树上或飞或坐,任意鸣叫,唧唧喳喳虽然不成腔调,却也好听,特别是在这时候,仿佛觉得春天已经来了,比笼养着名贵的鸣禽听了更有意思……
哥哥叫周树人,弟弟叫周作人,都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名家,好玩也罢,无聊也罢,两人都无一列外地喜欢麻雀。王晓明的《鲁迅传》里写道——
“阿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抓麻雀啊?”周作人带着笑呆呆地问道。树人瞟了弟弟一眼:“没看见我这儿还要看书吗?去去去,一边儿玩去。”满脸尘土的周作人对着哥哥吐了吐舌头跑开了,那边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小弟建人在太师椅上小盹。那年,鲁迅8岁。
这段文字透露出,兄弟俩喜欢麻雀,小时候喜欢,长大了也喜欢。可见,男人喜欢麻雀,是骨子里的,年少时爱玩,年长了寻求一种心灵的安慰。
天气一天天冷了,不知道如果下了雪,那些麻雀吃什么?而我又是那样地盼望下雪。都说有梅无雪不精神,但如果雪天里没了麻雀,也就没了生气、没了灵气,一切都变得死气沉沉,多没意思啊。
真的放不下,麻雀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