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教练车,老桑复古的车载播放器里传来一阵吉他前奏,约莫10秒后一个浑厚微哑,朴实无华的男声加入进来。记忆里虽没有此等旋律,说不上名字,但很确定这是一曲民谣。我能看到歌手双眼微闭,指尖在琴弦上弹拨着故事。
或许有人觉得民谣是比较贴近生活百态的音乐,旋律平实,没有大起大落,不需要华丽的唱技,很容易被人们传唱。
可我却不以为然,虽唱着越来越大众化形式的音乐,民谣歌手却是小众化的群体,有几个民谣歌手的名字能家喻户晓,时不时登上微博热搜,并成为高频率的谈资取材呢?
每首民谣都有自己的故事,或听之感之,或隐藏于字里行间,等待探寻。流行音乐的旋律与歌词大都歌唱爱情,高潮迭起也是循环往复,乐感好的人听几遍就会哼唱了。而对于民谣我断然不敢有这种自信,我是一个听歌喜欢做听力和阅读理解的人(可能得了专业病)。头一次听的歌一定要听懂每句唱了什么,一旦被旋律和歌者嗓音吸引,它就会不断出现在我的歌单里,第二遍,第三遍便开始描摹live图,揣摩歌者的内心,甚至根据旋律想要分辨一下有哪些乐器的参与,记得魔女游戏上的主厨Johnny给手下做蒙眼品菜,辨别食材的测试,或许对一首音乐情到至深便也想提升自己作为其听众的素质吧。所以一曲民谣,一篇故事,凡此种种,皆为歌者经历,情怀,记忆之物化,没有两曲民谣能有完全相同的故事,我曾经听了枕上书4遍便能完整唱下来。对民谣,我的乐感变得很卑微,唱民谣,没有天赋与规律可循,又何来容易传唱呢?
网易云,大冰小屋里的民谣歌手离我都比较遥远,能看到的只是一些灰白庄重的与吉他的合影。就近,方圆几里,还真真的就有这么一位民谣歌手,常年一头不甚打理的蓬发,一身七八十年代质感的夹克,斜抱着一把黄木吉他,膝盖高的麦克架,在霍山路天桥上一唱就是一晚上。他唱歌从来目不斜视,只看着眼前一方,眼神专注,视线似乎从未越出镜框外。这是一个博爱的歌手,宋冬野,马頔唱的有滋有味,陈奕迅,纵贯线也样样都能来。有天晚上上了天桥,发现他竟抬起了头,顺着他转向的方向,旁边原来站了个年轻小伙,他们在探讨歌词,小伙拿出手机,似像唱了两句,我看见了歌手平时不常见的神采奕奕,唱喜欢的歌,遇见有共鸣的人,着实羡慕。
这几天没看见他了,室友说被那个小伙带去签约了,我说,或许他们两去组乐团了也说不定。
希望他能做我们天桥的常驻歌手。原谅我的私心。
写到此处,陈鸿宇的理想三旬也不知在单曲循环模式下听了多少遍,显然,我也没有想要换歌冲动。
“风声吹到这,已不需要释怀”
三旬流去,清风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