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皇叔刘备,中山靖王之后,朕之至亲,勿念高皇创业之艰难,连结党伍,煽动流民,败坏朝纲,皆非朕意。逐丞相即日起,持节领荆州牧,擒拿刘备,安抚流民,勿令有负!建安十三年秋九月诏。”
夏侯恩手持圣旨,望着马下匍匐一地的荆州众官吏和百姓,阴恻一笑,道:“众位荆州乡绅郡吏,本将还有一旨,乃丞相旨意,当然天子圣旨在前,丞相旨意在后,马虎不得!奈何本将军务甚重,就简明扼要一些。即日起,随本将安抚流民,指认刘备连接党伍,裹挟军民谋反者官复原职,旦有抗命者、杀之!”
“大胆!好你个夏侯恩,曹丞相旨意岂可让我等跪迎,老朽乃天子亲命荆州布政,谁敢杀我,曹操挟天子令诸侯,谋我大汉江山久已,天下谁人不知,今日……”
话音未了,一颗披头散发的花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洒落,夏侯恩收剑入鞘,青钢剑利,竟未染上一丝血迹,刚才还在慷慨激昂的老者已成当阳地界又一具无头之尸。
“阿爷!”一约莫三岁孩童扑倒在那尸体上,放声大哭,身旁照顾他的大妇,一个没有拉扯住,连忙连滚带爬的用衣襟裹住孩童,拉到怀中,磕头如捣,连声道:“小子不懂事,惊扰将军威仪,将军莫怪、将军莫怪。”
“莫怪?”夏侯恩微微一笑,一夹马腹,马儿应声前行,看了眼马下的孩童,轻声道:“你可知你阿爷犯的是死罪,或株连家眷。”
马下大妇浑身一抖,颤声道:“我刘家在荆州世代为官,皆受百姓爱戴,恪尽职守,秋毫不犯。对朝廷一向忠心,从未逾越,阿爷今日只是朝政之争,祸不及家眷,今后我夫家必然为丞相尽心尽力,格尽职守。”
“嗯!本将军知道了”,夏侯恩微笑点头道:“下辈子,别姓刘了。”说完,夺过一旁亲兵长枪,对那抱住孩童的大妇作势刺出,那枪头染血,依旧银亮,大妇怀抱孩童一脸绝望。
“将军小心!”
“嗯?”身旁亲兵一把扯住他衣襟,夏侯恩微一低头,一支箭矢破风而出,险之又险擦着发际而过。
夏侯恩大惊道:“箭从何来?”
长坂坡上,一彪将出,那彪将银枪白袍,枪指营骑。白袍小将一声大喝,冷然回眸,远观之剑眉星宇,有龙虎之姿。收弓入襟后,拍马疾行,挥手间挑翻俩名虎豹精骑,单骑杀入阵中,引得中军一阵惊喝,好不威风!
夏侯恩惊怒,厉声道:“来将,可敢自报家门?”
“常山赵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