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够动人,说故事的人,却总想掉眼泪

去年6月我裸辞,一路游荡做沙发客行至丽江。随走随写,放逐自己,度过那段颇为艰难而纠结的时光。眼下过去了一年多,昨晚失眠又翻看了之前在路上写的一篇文章,感慨良多。写文记录生活,偶尔翻来细读,回想下:

“原来痛苦也是一种意味深长的成长。”

1

醒来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我一瞬间很恍惚。整个晚上,都被蚊子叮的晕乎乎。第三次沙发客行走,我借住在一个四人的家中。清晨,阳台上的花儿在竞相绽放,房东还未睡醒,我便径自背着包出了门。

一个人走在青石台的路上,过往的行人,我全然间都不认识。不远处,一只黑狗冲我吼了两声,一时的诧异,片刻的慌乱,却原来,我在这个不知名的小镇,是个陌生的人。

在这个没有谁认识我的世界里,一个人,背着包前行,未知中潜藏着稍许的落寞。行至束河古镇,一个比丽江古镇更为幽静的地方。

“怎么一个人,那么勇敢?”,又一次碰到司机师傅,这么问我。

“嗯,一个人,出来走走”,我不自觉低下了头,行走在路上,你本来就是孤独的。也在这浮华与烦躁的世间,渐渐明白了“孤独”是什么感觉。

“孤独”是什么感觉,漫无目地的游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用心去感受着所有“陌生”的气息。我审视着周围环境里的一切,那一草、一木,那些不认识的花儿。

人前欢喜,人后空悲切,漠然的隐藏着柔弱的内心,佯装着坚强,心里无数次劝自己坚忍。生活本就是如此,每个人都是那么有些许平淡故事的人。

2

在束河古镇,小舟民谣,碰到两个民谣歌手,也便不自觉动情停了下来。六月底,丽江进入了雨季,天气甚是奇怪,一会是阴雨绵绵,不多时又艳阳天。我坐在一个空荡荡的角落里,一阵冷风吹来,不自觉收紧了脖子,遂取出披肩,抵挡这空气中寒冷的味道。

“姑娘,一个人。”

“你看着,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谁没有故事,世界那么大,谁TM没有故事?”

“帮我写首歌词吧,你的故事,发给我。”

“故事,歌词,呵呵”,我两声冷笑,即便是故事被渲染成了歌词,站在台上轻声吟唱的歌手,他唱给自己听,台下又有多少人懂呢?

我突然想起,前两天在大理。很久都不曾开直播,行走了大半个月,给陌生人讲讲这些天的事情。说着说着,我竟然莫名悲伤了起来。眼泪就是那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有粉丝评论说,“好感人”,感人,感人是什么?我的故事打动了你,当我们在诉说种种经历的时候,陌生人只当它是个故事,从没经历过,又怎么会有你的感受?也自然是当个故事,听听罢了。

动容之处,陪你感伤两三下,而诉说者,却在潜移默化中,恍若把曾经的痛都一一经历过一样。那种痛,一丝丝划过你的神经末梢,那感觉是如此的真切。

说故事的人,却总能掉眼泪,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明白你的故事里有多少快乐和伤悲。所有的一切,当是你一个人的感觉,即便旁人说故事“不是太动容”,你却总能把自己感动哭了。

生活是自己真真切切的感受,有些痛,也唯有你自己能懂!

3

在我出发前的一个晚上,朋友霜,把我叫到了她的住所。几瓶啤酒,一两碟花生豆,夜半闲聊。女人间的友谊,就是这么没什么定势,彼此交换下秘密,便成了闺蜜。有什么话,也自当只跟闺蜜们说说,互诉衷肠,淡然的诉说着曾经的那些伤痛和欢乐。

不多时,两三杯下肚,朋友霜突然间大哭起来。我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也唯有把眼前的纸巾,轮番的递给她。

“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走过来的,努力了这久,还是碌碌无为。”

“碌碌无为?那什么叫做幸福或成功呢?”

“我不知道,你不懂,当时的我有多苦,在国外一个人打了好几份工,本以为可以留下来,我还是回来了。”

“回来,不也是很好吗?”

“我曾经的一切都在那,却最终还是‘打道回府’,不甘心,尤其是回来后,并没有生活的比旁人好多少?”

“这,怎么说?”

“你知道这种绝望吗?你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差,你很努力,可压根就没什么回报。”

看着她哭的伤心,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唯有给她个拥抱,安慰她,“一切都会过去,会越来越好”,我自然不知霜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我却一瞬间也感伤了起来,曾几何时,我也是如此。大学时,那么努力的打工,却最终还是一次次被刁难,有时想想,真不知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而我呢,总是习惯于把什么都说给自己的文字听,更多时候是边写边哭。文字代表了,我当下所感所想,写着写着,就情不自禁把自己给感动哭了。

然,每当哭过之后,下一秒便是劝慰自己,继续前行。生活总是如此,旁人看着你眼中的风景,你看着旁人的。生活是自己的,终归路也要一个人走。悲欢离合、情愁断肠,如此真切之感,也唯有你自己能晓得,那是心里所感受到的。

哭过之后,微笑前行。

4

我们每个人,都是有着极其复杂的感情。我是个感性的姑娘,就连看到电影里的情节,似曾相识之感,都忍不住会眼泪打转,貌似自己曾经历过那种痛。

有些文字、歌曲、电影,都会在一霎那之间触发你的感情。以前不懂,为什么会有人那么轻易感伤,突然就被一句话感动了,要么是被歌曲感动哭了。人的情感,似曾相识的感觉,会在一瞬间支离破碎的浑然间崩塌。

说故事的人,却总能掉眼泪,我们都是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每个人,都是旁人的智者,也会在顷刻之间,把自己潜藏在角落里。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旁人也闯不进去,那里有着曾经伤痛的秘密。

有很多读者,讲故事给我听,我也经常作为一个旁听者的角色,会问对方,“后来呢?”

说故事的人,每每总是几度哽咽。直到多少年以后,我作为一个说故事的人,把我的故事告诉旁人,旁人问我,“后来呢”,那一刻,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唯有默默无声,而任凭眼泪放肆的流。

故事呢,不是很动人,说故事的人,却总会掉眼泪!

所有曾经的伤痛,终将是梦幻泡影,似曾相识的感觉,你全然间不记得,把什么全然抛弃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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