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寒冷中温暖的记忆
前几天同事提及“腊八”,说到那天用什么熬腊八粥,一下子勾起了我对过去腊八的记忆。
刚记事时爷爷就教我记一些诸如二十四节气歌、九九歌,还有一些农谚。好多我都记不住,但那句“腊七腊八,冻死寒鸦;腊八腊九,冻死小狗”至今还记得。不过,记得最清楚的,还是母亲熬的腊八粥。
腊八正值二九三九之交,俗话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凌上走”,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而腊月里的第一个“节日”就是腊八,以前我们这儿几乎家家喝腊八粥。家乡的腊八粥,一般都是大米为主,配以花生、玉米、大豆、豌豆、豇豆之类,有时候也会加一些南瓜、红薯,纯纯的绿色食品,味道真的好极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唇齿留香。
记得小时候过腊八节天刚蒙蒙亮,耳边便隐隐约约听见沙沙扫地的声音,把脑袋从暖和的被窝里探出来,眯着眼,随着声响看去,母亲正轻手轻脚的扫地,再伸个懒腰,能听见灶台里的火呼呼作响,能看见满屋子的热气腾腾,能闻见饭菜的芳香浓郁,心里美美的想着,准备起床吃饭啦!再翻个身,还能眯上一会儿。母亲扫完地,还要去扫院子,扫完院子,就会听到一声“起来,吃饭啦!”
起床后,摆放桌凳,端菜盛饭,自然是全家齐动员。香喷喷的腊八粥盛到碗里,和放玉米饼的馍筐、盛着菜的盘子都端到桌上,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一家人围着桌子,嘴馋的我急着接母亲递过来的碗,不经意摸到了母亲的手,我能感受到,她粗糙的手上全是老茧。母亲说:“小心烫着!”。说着,把碗轻轻放到桌上,并不让我接。等我“呼噜呼噜”喝完一碗,母亲便伸着手,要端我手里的碗,我急忙说:“饱了饱了!”母亲并不理会我,而是拿过碗去,进了厨房,边走边说:“小伙家,再喝一碗,喝了身上暖和。”我喝着腊八粥,觉得屋里、身子、心里都是暖暖的。直到现在,我都觉得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如今,母亲老了,又身患重病,生活不能自理,平时只能靠父亲照顾她的日常起居。我却因为工作的缘故,只有趁周末回家看望她和父亲,动手为二老做他们爱吃的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这个腊八节,我从超市买来配好的八宝粥料,里面有大米、小米、玉米、花生、黑豆、红豆、绿豆还有红薯,本打算回家亲手给父母熬腊八粥,却因为学校上下午各有一个期末大检查,实在无法脱身,只得给父母亲打电话,送给他们最简单的腊八祝福。不过,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回到父母亲身边,让他们感受到来自儿子的温暖。
腊八,腊八粥,留给我一段寒冷中的温暖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