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可以无视窗外的阳光或雨露,可以屏蔽楼下的施工或汽车的鸣笛声;然而,唯有突然响起的电话铃,极速打破甜美的睡梦,像魔音,但是又会让我调件反射般从床上一跃而起,整理声音,因为我知道,电话那头,大概只可能是妈妈。
上初中时,手里拥有一个能接打电话,能收发短信,能录音朗读,还能上2G网登QQ的诺基亚老年机,黑黑的外壳,打字的键盘占了整个屏幕的一般,可即便如此,那时的我拿着小小的它存满了无上的快乐和满足。因为家离学校近,便办的走读;爸爸妈妈又在外地工作,只有爷爷和奶奶在家照顾我和年幼的妹妹。妹妹小小的一只,爱跟着我后面跑东跑西,随便逗一逗,乐得停不下来。爷爷爱呆在沙发上,懒懒的躺着,奶奶又喜走动,每天非是来回把这长街给逛个几遍才舒服。所以,我顺理成章就成为了手机的主人,不能给太小的妹妹,太老的爷爷奶奶操作起来又很困难,唯有我,一个处于青春成长期的乖乖女,能当此大任。
古人既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便一点不假。手机在那时给我带来的唯一痛苦便是突然响起的铃声。早上还在睡梦中,妈妈会冷不防的来个突击,说“这么晚了还没起床啊,太阳都照屁股了。”晚上刚朦胧进入梦乡,震耳的铃声打破了睡意,“睡觉了吗?还在看电视啊,早点休息。”眯着双眼的我对此只能表示无奈,有时也会反驳两句,“早醒了,外面还下着小雨呢”“电视早关了,不信你明天问奶奶。”于是,与手机铃声之间的恩怨情仇从那时便开始了。
初三的时候,搬了家,住的地方离学校远了不少,晚上放学回家路上黑黑的,又没有同行的同学,一般我都会一路狂奔,直到看见家里亮着的灯光,不管多远,总会认出哪一丝光亮是从自己家发出来的。一般我刚回到家,妈妈就会打来电话,闲聊两句,我总会感叹,太棒了,总算不是睡着后才听到铃声了。
高中时,换上了智能手机,白色的外壳,隐藏的按键,宽大的屏幕,可把我高兴坏了。而最让人兴奋的是,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音乐做铃声,中文的,英文的,或是韩语得,日语的。于是,每到周末可以把沉睡了五天的小白唤醒后,最期待的便是手机铃声响起。说来也奇怪,我就是很享受喜欢的音乐自己响起时的过程。不管是清晨,还是夜深时,都没关系,一心期待着它的响起。
后来,这种期待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把喜欢的音乐设置成铃声,习惯在铃声响起时保持清醒,也习惯了专属于她的早安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