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突然想起了被誉为三十年代“文学洛神”的萧红,想起了她的故居----呼兰河,大概是因为她的经历太过悲惨,才足以让我难以忘怀。混乱的人生,悲惨的结局,终究还是掩盖不住萧红的才华横溢。只是随着时代的更迭,大多数人早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我以为她会这样慢慢淡出人们的记忆,直到导演许鞍华拍摄有关萧红的电影《黄金时代》,看到萧红以这样的方式重回大众视野,我的心情百感交集。
萧红生于1911年,卒于1942年,经历了中国最动荡不安的年代,清朝灭亡、中华民国成立、伪满洲国成立、抗日战争、侵华战争、内战……萧红除了童年,整个人生似乎都在颠沛流离中黯然度过。萧红的童年是孤寂的,尽管她在《呼兰河传》中大量描述祖父是多么的和蔼,多么的疼她,但是除了祖父,其他大抵也不过如此。她的后花园里没有小伙伴陪她玩耍,她在描述后花园中提到:“说也奇怪,我家的东西都是成对的,成双的。没有单个的。砖头晒太阳,就有泥土来陪。有破坛子,就有破大缸。有猪槽头,就有铁犁头。像是它们都配了对,结了婚”,我不知道萧红在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有没有意识到这是她孤独的表现,孤独得仿佛一切都有了生命,成了她的伙伴。
萧红曾这样解读自己:“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说起这段经历,人们不由得会想起萧军。未婚夫汪恩甲在哈尔滨东兴顺旅馆的不辞而别让萧红觉得天都要塌了,然而萧军的意外出现又让她绝处逢生,萧军和萧红都出生于民国时期,爱好文学的萧红对“酡颜三郎”的作品并不陌生,两人一来二去便产生了好感,在她看来,萧军的到来好似上苍对她的眷顾。他们在东北相恋,并在萧军的影响下,萧红也开始从事文学创作。他俩一起从哈尔滨到青岛,后来又去了上海、武汉及大西北,共同度过了刻骨铭心的六年。期间两人合著发表过小说散文集《跋涉》,并且在东北地区写作发表了许多抗战文学作品,然而好景不长,两人的关系变得时好时坏,加之萧红忍受不了萧军的不忠,导致两人就此分开,随后萧军去了延安,萧红东渡日本去求学。在这一段堪称奈何的岁月里,萧红与萧军经历了从相知、相恋到相离的过程,萧红即使心有不舍,也难以挽回一个变了心的男人,对于萧红来说,萧军或许是她生命当中最难以忘却的过客,正如她所言:“而这些回忆我是愿意忘却的,不过,在忘却之前,我又极愿意再温习一遍”。
茅盾先生说《呼兰河传》“不像是一部严格意义的小说,它于这“不像”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一些比“像”一部小说更为“诱人”些的东西,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我透过这部作品爱上了萧红,了解了萧红,我为她和她笔下人物的悲惨命运而落泪。萧红的人生经历几多欢喜几多悲哀,她是个不轻易向悲苦命运低头的女人,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去追寻她想要的生活,不想,残酷的现实却一次又一次打压她对未来生活的憧憬,透过她的作品,我看到的不是她悲伤的眼泪,而是萧红带泪的微笑。
萧红,一个叛逆的女人,无果的感情经历折磨了她短暂的一生,摧毁了她,也成就了她,她在用生命书写传奇,又在传奇中延续生命。明明生于囚笼之中,却妄图获得自由,明明被命运践踏,却还要渴望幸福,这就是萧红,一个不愿意向恶势力低头的悲惨女人。
文/童唯 图/网络 编辑/韩小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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