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泽湖一带很早就流传着“九牛二虎一只鸡”的传说。据传,早期的洪泽湖是一个平静的湖泊,有一年,洪泽湖来了一条妖龙,从此洪泽湖及湖边的大青山就失去了平静。
这条妖龙上天为云,忽又入水为雾,将湖水掀起,打翻大船,拉断鱼网,时不时的还到大青山作恶,闹得湖上渔民和湖边百姓人心惶惶,叫苦不迭,日夜不得安宁。
在丹山修行的老子见妖龙作恶多端,就好言相劝,但妖龙不听劝阻,更不思悔改。于是老子向玉帝上奏,玉帝派来了两只老虎和10头水牛,与妖龙打斗,直斗了七七四十九天,妖龙败下阵来,狼狈地逃入了破釜涧水底的龙宫。后来玉帝又派来了一只大公鸡,守候在破釜涧边,站在最高处,一见妖龙出现就打鸣,唤醒老虎和牛,不让妖龙再兴风作浪。
后来老子炼丹得道,骑一头青牛升天而去。在洪泽湖边就留下了九头牛、两只虎和一只鸡,继续保护着洪泽湖一带的子民。
(洪泽区城南公园里后人雕的鸡和水牛)
传说虽然是传说,但老子在洪泽湖边的老子山炼丹却是实有其人,真有其事。老子,姓李,名耳,字聃,道教创始人,生卒年不详(胡适曾推测老子生于周灵王初年,当公元前570年左右),出生于周朝春秋时期陈国苦县(今河南省鹿邑县)。现在洪泽区的老子山就因老子在此练丹而得名,又名丹山,丹山现留有老子练丹的仙洞和他得道成仙驮他飞升的青牛足印。至于"九年二虎一只鸡",那却是清朝康熙年间制作的放在洪泽湖大堤上的镇水神兽。
据史料记载,洪泽湖大堤历史上多次溃决,仅从公元1575年--1855年280年间,就决口140余次。
为了治理水患,康熙四十年,即公元1701年,康熙皇帝下旨命人设计建造“九牛二虎一只鸡”来镇淮水。牛用生铁铸造,鸡、虎用石雕,将它们分别放置在洪泽湖大堤、废黄河和里运河的堤岸上。所铸的牛为水牛,石雕的鸡是公鸡,石雕的虎并非老虎,而是壁虎。
负责实施这项工程的是时任河道总督的张鹏翮,张鹏翮着工匠于公于1701年端阳节午时在高良涧开始铸造铁牛。原计划铸造9头铁牛,后来因为材料有余,便多铸了7头,共16头。铸成后的铁牛被分别放置在洪泽区的夏家桥、茆家圩、高良涧、龙门坝,以及涟水县茆良口、淮阴区高堰坝、响水县马家港(原废黄河入海口处,又叫大通口)、清江浦、清水塘、中河(康熙25年靳辅经宿迁、桃源到清河仲家庄开的新河)、谈家庄、戚子堡、清口、郭家嘴、高邮市马棚湾的清水潭、江都市邵伯更楼等险要工段。
(现存放在高良涧船闸管理所院内的铁牛)
铁牛系生铁铸成,大小如真牛,均作昂首屈膝状,似哞哞欲叫,憨态可掬,横卧在厚约10厘米的联体铁座上,铸工精细,造型生动。
传说铁牛内腹原装有金胆银心,夜间还会跑到农田偷吃庄稼,后来金胆银心便被人偷走了,成了现在的空腹。
铁牛肩脚部铸有铭文两种。一种铭文是“维金克木蛟龙藏,维土制水龟蛇降,铸犀作镇奠淮扬,永除昏垫报吾皇”。另一种铭文是“金能克木,蛟龙远藏,土能治水,永镇此邦”。铁牛另一边的肩胛处铸有“监造官王国用”字样。
(高良洞进水闸东侧渔市广场的铁牛及铭文)
康熙皇帝为什么会选择牛、壁虎、鸡这三种动物作为镇水神兽呢?原来,中国古人认为,牛是大地的象征和载体,自古就有用铁牛镇水的传统;雄鸡,据说可以抵御水患,古人认为洪水属阴性,而雄鸡报晓,可以驱鬼除阴;壁虎,是上古神兽螭虬龙的化身,螭虬龙是火龙,火为阳,水为阴,水火则不相容,火能降水,故壁虎也被古人视作驱除水患的神兽。也有人说,这“九牛二虎”的组合,也表明了康熙皇帝要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消除运河水患的决心,这则用后人之意牵强揣度古人,实有悖于古人铸神兽镇水之本意。
根据史料记载,“九牛二虎一只鸡"虽然不能阻止水灾的发生,却能作为水位测定的标识,为人们起到预警的作用。铁牛所放的位置都是最可能决堤的地方,人们通过观察水位上涨到铁牛的不同部位,就可以判断水患发生的程度。
当年放置在洪泽湖大堤上的铁牛如今仅存五头了。其中两头放置在洪泽区三河闸南头;一头原放置在洪泽区城南公园,现移至高良涧进水闸东侧渔市广场;一头放置在高良涧船闸管理所院内;还有一头倘留存在淮阴区南陈集镇高堰街东淮沭河边。洪泽湖大堤上留存下来的这5头铁牛中,高堰铁牛是目前仅存于洪泽湖大堤原址未作移动的一头。
另外,里运河邵伯大堤还保存有原来放置铁牛的遗址一处,俗称“铁牛湾”。铁牛湾高度低于河堤堤顶,传说当时有规定,如遇汛期,当湖水漫至铁牛的某一部位时,即可以开启某一节水坝泄洪,这也是铁牛作为当时测水和警示标志的证据之一。
(现存于三河闸南端的两头铁牛)
(淮阴区码头镇高堰街东淮沭河边铁牛)
而置于废黄河和里运河堤岸的7头铁牛,现今只剩下邵伯古镇和高邮的两头了。邵伯古镇的铁牛保存比较完好,现存于邵伯斗野亭公园。在高邮马棚湾运河西堤上(东临运河,西滨高邮湖)曾放过1头,原收藏在高邮市文游台水鉴馆,现在已回归到马棚湾原址安放。
有关石雕的鸡和壁虎,扬州江都市运河东堤昭关坝处的嵇家闸石壁上曾有一只汉白玉雕成的雄鸡,湾头镇壁虎坝(淮河入江水道上)曾放过一公一母两只石雕壁虎,现还存有半只公壁虎盯着运河,该坝就因壁虎而得名。但这是运河堤上的“二虎和一只鸡"。
洪泽湖大堤上也一直传说有“二虎一鸡",传说虎是老虎,鸡是石头雕凿的大公鸡,却不知所终,没有物证。八九十年代,洪泽人还用石头雕凿了一座高大的公鸡放置在人民路与北京路的交叉路口,作为洪泽的地标,后来与铁牛一起移放到了区城南公园了。
近日,笔者在三河闸碑石库房中,发现了一只石雕壁虎,与淮河入江水道壁虎坝上的壁虎造型一样,虽然只有一只,但可能就是寻找多年的洪泽湖大堤上的“虎”了,但却不是老虎。至于这只壁虎原来安放在哪里,还有待于认真寻查和考证。
(现存于邵伯斗野亭公园的铁牛)
至此,洪泽湖大堤上关于"九牛二虎一只鸡”的传说,能寻找到的实物的,目前只有5头铁牛和那一只壁虎了。1982年,现存的镇淮铁牛已被列为江苏省级保护文物,现在三处铁牛存放处也已成为洪泽旅游的重要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