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寻梦?撑一支长篙,~~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小月亮想起这首《再别康桥》的诗,这还是梅传写给她的呢。
找梅去,小月亮在一个周日骑着单车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梅的家,"她不在,去她大姐那儿帮忙了,她大姐在街上开理发店。"梅的奶奶和谒地说,"奶奶,她回来请您告诉她,我叫XXX,让她有空找我玩啊。"梅一直没消息,一个月后,小月亮又去找她,老奶奶又告诉说"她去河东村了,已经找对象了,刚上过门。"这么快,小月亮很吃惊,那一晚,她没有回去,睡在梅的床上等了一夜,第二天,她一直等到晌午,也不见梅的踪影,小月亮难过极了,她有好多心里话要对梅说,当然她也非常想知道梅到底过得怎样。难道是梅不想见我,小月亮胡乱猜测,梅真够潇洒的啊,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接下来几年的校园生活,枯燥而无味,小月亮形影单只,独来独往,她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她再也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了,她只是会偶尔想起,那深邃的眼眸,柔波里泛着白光,是月亮的白光吗?神彩飞扬的笑脸,一张干净俊朗的笑脸。小月亮不敢奢想,多么可笑而又飘渺的事情啊!她只有在回忆之中去想象了,而他似在千里之外,至始至终她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海,真得像海一样的男人啊!
那一年的某一天,细雨霏霏,小月亮是记不得具体哪一年,哪一天了,她反正已为人妻为人母,她做梦都不敢相信,她会和他再次相遇。那天她的姐姐在公司里无意中淡起他,啊,原来他和姐姐是高中同学,而且他们一直有联糸。小月亮激动地告诉姐姐,她也认识海,不过没有说过话,海是她同年级的老师,曾带过她们班的语文课。姐姐热心地说:"我帮你联糸他吧。"
小月亮那天既激动又兴奋,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穿着一件咖啡色的风衣,打着什么颜色的伞也忘了,大概是初秋吧,天空灰蒙蒙湿漉漉的,他早站在一个小区的门口等待了,大概有十几年没见面了,可是小月亮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中等的身材,一双含笑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温情,说话还是那么好听,就像他那次帮她们班讲课一样的语气,不急不缓,他带头走在小月亮的前面,他们一边走一边说什么,大概是他在询问,她在回答吧,他领她到他的家。小月亮没有多说什么,她是个内心羞怯的女人,她一进门就看到对面墙上挂着一幅画,上面画着一棵大白菜。"老师这是您画的?"小月亮惊叹地问,"是,呵呵,不是太好。"海谦虚地说"送你几本书吧,没事多看看。"他他找来一只小纸箱,把书一本一本朝里放。
小月亮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觉得他们相距更遥远了,难道生活就是这样神秘叵测,可是当她此刻站在他面前,她反而没了勇气,她只有接受这平淡的生活了,他早有妻室,她也作人妇,而且她非常明白,海只是当她是学生,同学的妹妹,他所有的客气都和喜欢一个人无关,仅此而已。临出门时,他关心地提醒"雨伞别忘了。"他们就这么单独的在一起,也不过是十分钟的光景,他甚至没有为她倒一杯水,他大概是趁着课间的空隙来接待她的吧。她有什么要对他倾诉的呢,除了仰慕和感激,她只有默默地放心里了。
小月亮如获至宝地捧着海赠送的书,她翻阅它,亲吻它,似乎书上面还残留海的气息,他的手触摸过它们,那份温暖的感觉是一位师长对学生的关怀,哦,他终于叫了我的名字,但愿他就此记住,小月亮现在也有了他的电话号码,那是那天他告诉她的,这可是个好兆头,他们还有机会见面是不是。一切顺其自然吧,小月亮深吸一口气,她对自己剖白说:"请忘了私心杂念吧,你已过了做梦的季节,他只是当你是学生,或许只是看你姐姐的情面,忘掉不切实际的幻想。"是的,小月亮合上书,闭上眼使劲想忘记,他的笑脸却再一次跃出脑海,只不过清瘦了许多,他再也不是那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