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只有春光无限。诗豪刘禹锡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莫辜负了大好秋色。”走吧,游一游秋天的田野。
驱车在乡村路上飞驰。秋色就像一幅幅画卷在身旁展开。我在行走,秋色也在行走。
最耀眼的是栾树。栾树高大醒目,红叶如花开得恣意,一串串顶在枝身梢头,绚烂的珊瑚红直冲蓝天,直面阳光,在阳光下一天一天变幻色彩,它把最漂亮的色彩毫无保留地绽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让人老远就可以看到那片明亮的红。下面是绿叶,绿色的底子衬托红色的顶冠,不注意到它还真是不可能,这样美的树,以前好像很少,近来作为景观树,渐渐多了,秋意一来,它先开一树一树的黄花,秋意渐深,花褪去,就变成红色,色彩流转,觉得秋色就在行走。
银杏树,随处可见,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一树一树的金黄。我总是很好奇,哪一阵秋风就把银杏叶染黄了?今年,我要仔仔细细观察,银杏树已经点染秋色,好像风尘仆仆的归客,带着一身的沧桑和阅历。银杏叶色是怎样渐趋黄色,它不是一天一夜就变成金黄色的,它的变色就是秋天的行走。
湖上白鹭掠过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只有一只,它停泊在河边,照着水中的影子,一步一步地踩在水与岸交接处,上下影子在碧水中分外清晰洁白。我想靠近去拍照,可是不敢,我知道只要我走过去,它准会飞走。 我举起手机,心里默念着,往这边走来吧,靠近,再靠近些,它好像听到了我内心的呼唤,从转弯处向我的方向走来,优雅、从容。就在小河的对岸,5米、4米,正好进入手机中,一张、两张、三张……不同的姿态。一声咳嗽没忍住,还是惊飞了它,扑棱棱飞向广阔的湖水中央岛上去了。我目送它轻盈的身姿,看着它落在离我很远的水中央,秋色在白鹭飞过碧水、飞过紫色的芦苇中行走。
走到田野,田里的稻子已是累累,稻禾半黄半绿,再过几天,就可以收割了吧。稻田田埂上种满了毛豆,黄豆叶比较大,只见叶子不见豆荚,黄豆叶已经由绿色转黄,已是黄得相当有规模。一条条黄豆叶镶嵌在稻田边,乡村小道边,农人勤快惯了,他们岂能让土地白荒着,于是就变成错落有致的秋色。想起小时候,收割稻子的忙碌和紧张,而此刻正是最休闲的时候。行走在田野里,秋色它也有脚啊,和庄稼一起在行走。
“家里收获了许多南瓜,去挑几个带去吧,应该不错,都是在边边角角地种的,不施肥也没用任何农药,尽可以放心。”阿连哥哥说。
“前几天还在吃嫩嫩的南瓜藤,这会已经长成丰硕的黄金瓜了。”先生挑了一个外表粗糙,瓜形比葫芦大一点的南瓜。可以煮南瓜粥吃,也可以蒸在电饭锅上。从青翠的南瓜藤到金黄可口的瓜,此时我更加笃信秋色是会行走的。
人在行走,欣赏着不同秋色;秋在行走,走过了不同时节。我往秋天走去,将一切色彩尽收眼底,让秋色照亮日渐颓靡的心房。秋向秋深走去,丢下一路零落,却是为了下一个更好的春天,更绚丽的秋色。
我不知道秋色行走的路径有多少条,我只知道一片叶、一片叶,由绿色向黄色渐变,其间可能有上百种颜色,而审美贫乏的我却只知道起点和终点两种色彩。最后飘零、零落成泥,循环往复地坚实地走着。秋色在行走,眼前树树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