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的一个早晨,大宝磨磨蹭蹭吃早饭的时候突然出其不意地对我说:妈,我想要一个砚台作为新年礼物,你能给我买吗?
有那么千分之一秒我五味杂陈,但面部表情没崩:怎么不向新年老人许愿啦?大宝倒是一脸平静:新年老人就是你,礼物都是你买的。
这就尴尬了:什么时候知道的?答:我去年在小阳台看见快递的盒子就知道了。
得,真是成也快递败也快递啊。去年大宝向新年老人许愿的礼物是天文望远镜,东西送到家箱子那个大啊,没处躲没处藏的,索性就当一个堂堂正正的快递立在了阳台上,哪知大宝的观察推理能力并不差。
我曾经向友人抱怨:冒充新年老人送礼物什么时候是个头哇?友人以过来人的经验向我保证:10岁左右吧,自然而然就不相信了。她还一副回味无穷的神情说:向新年老人许愿的孩子多纯真可爱啊,在他明白之前你要好好保护他的这份纯真。
我瞬间想起小时候的一个除夕夜,我妈在我和我姐的枕头上各放了一只漂亮的折叠灯笼和一张崭新的压岁钱,那一刻的喜悦和满足,历经30多年还是那么清晰可触。
我立志要给大宝一个纯真的童年,并且要裹着一身光环出现在他30年后的记忆闪回里,尽管他一直属于过度天真烂漫的孩子。
在我们家,“向新年老人许愿、由新年老人送礼并回信”这一整套程序的设置,纯属一个意外。
我自己一直对洋节不感冒,什么感恩节、万圣节、圣诞节,觉得中国人掺和这些节日毫无道理,非同宗同脉,又没经过相关文化的浸染,狂欢半天不过躯壳而已。
但我不过,挡不住别人过,尤其挡不住幼儿园过。圣诞派对结束后,大宝回家告诉我:老师说圣诞老人会乘着驯鹿车给全世界的小朋友送礼物,我想向圣诞老人要一辆红色的会喷水的消防车。说罢闭上眼睛就要许愿。
措手不及。
我一看窗外天都快黑了,什么皇冠淘宝店也救不了我了,赶紧捧着大宝的小脸阻止他:宝,我们是中国人,圣诞节不是我们的节日,中国人迎新年过的是元旦和春节。你还是向新年老人许愿吧,妈妈小时候也是向他许愿,他会在新年的第一天把礼物放在小朋友房间的窗台上。
大宝听完眨眨眼爽快地说好,不较劲绝对是一种优秀的传统美德。心里盘算了一下当晚下单,5天时间怎么也到北京了,我为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满意。
自此,新年老人在我家算正式上岗了,每年12月31日夜半准点来打卡。此时我家客厅里灯火通明,只见我手忙脚乱地包包装纸(技术一直没长进),宝爹伏案寄语未来,写得意了还要朗读一番,我则担心暴露时不常去大宝房间探头探脑。
第二天一大早,一夜好梦的大宝一咕噜就爬起来跑到窗边掀开窗帘,然后兴奋地大叫:新年老人送我礼物了!还有一封信!
因为不识字,第一封信是我们念给大宝听的。在信中“新年老人”这样跟大宝约定:如果你能做到“一天三顿吃得饱,锻炼身体不感冒,学会游泳轮滑好,改掉毛病做乖宝”,明年的今天我还来!并落款:来自MAXSSW星球的新年老人。
没想到宝爹哄小孩还有一套,比起住北极村的圣诞老人,姆们新年老人已经进阶到外太空了。唯一的疏忽就是宝爹一嗨把星球名称起复杂了,导致后来的几年里他经常胡排这几个字母,遭来大宝的质疑。
总之大宝已经全盘接受了我的价值观输出,每年都少不得和其他小朋友辩论一次,宣称中国人要过中国人的节日,他的礼物归新年老人管。
但小孩子最是墙头草的一种生物。上学之后,每年圣诞节一过,听身边同学热烈议论各自收到了什么礼物,大宝还是有些眼红,毕竟新年老人比圣诞老人要来的晚一些。
有一年的圣诞前夜,临睡前大宝突然问我:妈妈,你说明天圣诞老人会送我礼物吗?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我也不打算较劲了,连夜进行包装,用新年的临时抵了圣诞的。
第二天大宝拆开窗台上的盒子,发现是他最喜欢的中华弟子规动画DVD,既欣喜又疑惑:妈妈,我现在不能确定是圣诞老人和新年老人里哪个老人送我的,我是向新年老人许愿的,是不是圣诞老人听见了给抢过来的?
我不置可否,大宝也并不深究,完全沉浸在意外的惊喜中,临出门上学前还宣布他要立刻把收到圣诞老人礼物的事告诉班主任老师。
又一年的12月31日晚,临睡前大宝嘱咐我:妈妈,你每隔一段时间就看看你的窗台和我的窗台,看新年老人来了没有。不过这次圣诞老人没来,新年老人可能也不来吧……
我心里暗暗发笑:圣诞老人爽约还不是因为你妈我临时去了丽江,你许愿的全套丁丁历险记和从外星球发来的信早就整装待发啦。
在这一年的来信里,宝爹又玩等价交换,说如果大宝能做到“要有安全意识要坚强,自己的事情自己独立完成”,新年老人就会派他实施一项光荣而神秘的任务!
还穿着睡衣的大宝立刻激动了,提笔就给新年老人写了一封回信,认真地询问:你要给我什么任务?是让我明年12月31日晚上不睡觉帮你送礼物吗?太好了!还要求我当晚把回信再放到窗台上。
刑侦学里怎么说来着,长期有规律地作案,嫌疑人一定会留下TA的DNA证据。大宝撕开整套丁丁历险记的包装纸后,当即敏锐地发觉了蛛丝马迹。
他说:妈,我许愿的时候告诉新年老人,我要一套除了第11册的丁丁历险记全集,因为我之前在新华书店买过第11册,可这里面怎么还有第11册呀?
哇哦,我想起大宝的确是这么许愿的,我也提醒过自己到时千万别忘了抽出第11册,但还是马失前蹄。
作为一个常年码字的人,对付7岁小儿还尚且有余。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宝对待新年老人的看法,逐渐从盲目信服走向理性的评价。
2015年是一个多事之年,发生了惨烈的津港大爆炸、长江沉船还有一系列火灾事故,导致曾经从事消防事业的宝爹回顾昨天时突然心潮澎湃,从坏境破坏导致雾霾频生到遭遇危险如何摆脱困境,洋洋洒洒写了两大篇。
趴在窗台读完“新年老人”的信,大宝感慨:新年老人说话真有高度,太会总结了,比我们雷老师还会总结。继而提出疑问: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连天津爆炸都知道?还知道我在学校的事。是不是有告密者?
果然质疑是指向真理的通道。
由于宝爹满腔创作激情时没有注意书写,出现了很多连笔字,表示看不懂的大宝又回信一封:下次不许写连笔字!
9岁的这年,离年底还有两个月,某日放学大宝毫无征兆地说:妈,经过这几年我突然想明白了,没有新年老人送我礼物,其实是你们送的。
难道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我问:怎么想明白的?说说看。大宝答:新年老人在信上说他住在彗星上,这是不可能的,彗星上没有空气,而且它运行的速度非常快。就算他来到地球,他拿什么换人民币啊?
……
新年老人还是那个新年老人,大宝已经不是当年的大宝了。尽管2016年年底新年老人的来信依旧如期而至,但信一开头宝爹就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新年老人最近有些累,拜托你妈妈给你采购了新年礼物……
第二天一早接到指示的外公外婆也粉墨登场,在电话里百般圆谎快递箱上为什么写着妈妈的名字。
好吧,为了这个美丽的肥皂泡,我们真的尽力了。
或许是沉浸在组装天文望远镜的兴奋中,或许是出于同情,大宝没再追问,我们好像彼此心照不宣,暂且将这个童话延续下去。
17年圣诞将至前,身边的家长中开始不断传来这样的喜讯——我家孩子已经不相信有圣诞老人了!终于不用偷偷摸摸准备礼物了!再也不提心吊胆快递不准时了!想想自家娃不禁百爪挠心:再不觉悟,来自MAXSSW星球的新年老人的人设,即将面临全面崩塌!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多虑,该来的不早不晚一定会来。2017年的最后一天,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去商场选了礼物。当天夜里,百感交集的“新年老人”还是提起了笔:儿子,当了好几年新年老人,一下子被你识破了爸爸好失落。想想当新年老人的好处太多了……
2012—2016,我、宝爹和大宝共同编织了一个梦,在梦里大宝相信超能力和承诺,忽一日梦醒了,我要告诉他超能力和承诺依旧不会幻灭。
感觉好久没有吃吐司了吧?早餐君曾经说过,吐司有N种吃法,之前我们做了培根吐司三明治,培根黄瓜开放式三明治,吐司沙拉还有吐司吞蛋,早餐君还做了火烧云吐司,美式炒蛋吐司,蔬菜吐司船……等等等等一系列的吐司早餐待以后和你们一起慢慢分享,今天,让我们来做一款法式蓝莓吐司吧。
食材:蓝莓、吐司、纯牛奶、鸡蛋
做法:
1、 吐司去边,切成四块。鸡蛋加适量牛奶打匀,把切好的吐司块放入鸡蛋液中,两面都沾上蛋液。
2、 平底锅热油,放吐司块,双面煎至金黄。三块吐司相叠,中间涂抹蓝莓果酱,最上面放上蓝莓,如果还有糖霜,再撒上一层糖霜会很惊艳的哦!
本期话题:大宝妈
本期早餐:淡淡淡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