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 子曰:“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译文:
孔子说:“君子广泛地学习文献,再用礼节来加以约束,也就可以不至于离经判道了。"
荡相遣执讲故事:
博文约礼
孔子到了晚年,学生们大都学成归去,或者从政做官,或者开办私学,孔子只带几个小徒在身边,倒显几分清闲。当然,不时还会有国君和三桓前来问疑,大家都尊称夫子为国老。孔子在外做官的学生,遇到回公庭汇报工作,也不忘前来老师府邸拜见。
樊迟曾给孔子驾车,平时爱问老师一些问题,比如如何稼穑?如何育圃?还被老师骂为“没出息"。后来,樊迟很努力,特别是在齐鲁大战中,跟在冉求身边,奋勇拚杀,立了大功。经冉求推荐,樊迟也做了官。这日拜见老师,行礼过后,与老师私聊。
樊迟言道:
“迟自从做官以来,也算尽心尽力,可结果总不如意。难道我的智慧不够吗?请老师指点迷津。"
孔子言道:
“做官为民,服务第一。无为无不为,皆须合义,过犹不及。鬼神之事,敬存于心。若事事问鬼神,人之何为?这样做官,也算有智慧吧!"
樊迟又言道:
“老师曾说仁者爱人。樊迟为官,爱民如子,为何百姓不称善呢?"
夫子言道:
“事不能停在说上,要真正付出努力,攻艰克难,为更多百姓解决些真正存在的实际问题。如果真做到了,还会没人称善吗?"
樊迟听了,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心中有了明确的方向。第二天,樊迟又来到孔府。不过这一次,可不是他一个人,后面跟着颜回、子贡、子夏、冉求、冉雍、公西赤等。他们赶了几辆车,相约与老师一起,到野外郊游。
师徒几人来到沂水河畔,先找个比较高且平坦的地方,让老师坐下,然后开始自由活动。
子贡、子夏、冉求、公西赤、樊迟等,分别跑向河滩,虽然已是中年,突然之间焕发出了少年的活力。他们或说或笑,或喝或跳,或望着哗哗的流水情不自禁的高呼;而颜回和冉雍,则静静地侍立在老师身边,或者翘首以望,目光所及之处,似乎是远远的蒙山。
孔子无声地坐在高台之上,河风拂面,衣袂飘荡。他看着自己的学生,不禁内心微动,轻声言道:“智慧的人能从流水中获得激情,而仁德之人则由高山获得启发。智慧的人若流水般灵动,而仁德之人则若高山般安稳厚重。智慧的人无闲事挂心该是多么快乐呀!而仁德的人所坚守的精神会影响万代。"
孔子在自言自语,慢慢的唠叨着,面静若水,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和学生在一起。当他回过神来,不禁笑了。学生们站在他的周围,用身作墙,以挡河风。为了不打扰老师,他们都没说话,不知站了多长时间。
回到孔府,大家聚在一起,又谈论起天下形势。
子贡说:“目下之势,大国倾轧,小国势危。各国皆有变革图强之需。自夫子归来,鲁势渐稳,已不惧齐。今天大势走向,还请夫子指教。"
只听夫子言道:
“变是根本,然道在何方?"
大家互视,皆摇头无言。夫子接着言道:
“齐国内乱,不能平息。君与大夫,大夫之间,互相猜忌。内政不保,何谈变革?我看,齐国还是先向鲁国看齐,才有希望。至于鲁国,虽势渐稳,大道未复。二三子还须努力。"
天色渐晚,学生们难得与老师相聚,决定畅饮一番。
夜灯初上,一片通明。老师端起酒器,一饮而尽。大家都为老师海量叫好,夫子却又有话说:
“觚,应该有觚的标准,否则不称之为觚,徒有其名可是不好。你们在外做官,名声都不错,可真的是名符其实吗?断不要象这个觚啊!"
大家听了,纷纷应是。
“老夫年迈,只此一觚!这是什么觚啊!只一觚,就上了头。"
学生们马上站起,送走老师休息,然后方无拘束地畅饮起来。
宰我也要到齐国去做官了。孔子不放心,把他叫到家来。本来是嘱咐一番,可没等夫子开口,他这个言语科的高材生,便开始和老师耍起贫来。
宰我言道:“老师总教导我们要追随仁者,那么我请问老师:仁者跳进了井里,我也跟着跳进去嘛?"
孔子没心跟他生气,告诉他:“你这个孩子,怎能让人放心。既是仁者,为何要随便跳井?你这样不是污辱仁者吗?仁者可杀不可辱;可欺不可罔。"
孔子意犹未尽,总是放心不下宰我。他这样离经判道,早晚要出事呀!他拉住宰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你如果有志成为君子,就要走君子之道。博学于文是必要的,若不约之以礼,恐怕要会迷失方向,走向歧途。人各有志,好自为之吧!"
宰我深知老师的用心,只是嘴不把门,言不由衷。他慌忙跪下给老师行礼,请老师放心。
宰我没有养成约礼节文,谨言慎行的习惯,最终还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