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红 灯区的消费一次是五十欧元。这几年因为游客比较多的缘故,有时候会在旺季调价,旅游高峰期可以涨到八十欧,服务时间大约十五分钟。
刘太太只给了我二十欧。
因为刚刚洗了澡,换了衣服,口袋里一分私房钱都没有。
看来真的只能去看看了。
刘太太不是一般的懂我。
不过为了表示我的纯洁性,我跟刘太太说,要不这二十欧也不拿了吧。我不能跟刘太太赌气说不去了,否则就真的会让她觉得有事儿了。
刘太太最终决定,让我带着这二十欧元去。
那是我第一次去红 灯区,说句实在话,眼花缭乱。《红楼梦》里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情景在我身上重现。
阿姆斯特丹红 灯区两边的橱窗里站列着世界各国的美女,没有你看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各种类型都有,总有一款适合你。
为什么说男人在这个社会上生活特别地艰难?没有钱的时候,要赚钱养家,为了事业,要拼搏、要努力;有点钱的时候,还要抵御各种各样的诱惑。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句话是基于男人的生理特点来讲的。
当然,世界上也有好男人,比如说,柳下惠。
有一个观点我一直非常认可。就是对于欲望的理解,其实很简单——低级的欲望,通过放纵就可以获得;而高级的欲望,却需要通过克制来实现。
所以说欲望有个分水岭。
一种欲望可以让人走上坡路,另一种欲望可以让人滑向深渊。
说了这么多的大道理,不是为了给自己辩解,因为我毕竟还是去了。
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规模非常大,霓虹灯和昏暗的灯光交替存在,充满着性 暗示。大街小巷里弥漫着荷 尔蒙和大 麻的味道。这个城市应该就是为男人而生的。荷兰是欧洲最开放的国家,在这里,同 性恋结婚、大 麻、红 灯区都是合法的。
可惜,这些知识是来了法国以后我才知道的,否则当初选择留学的国家也许就是荷兰了。
异国他乡的美女,非常热情。
我走过的时候,她们都会跟我打招呼。有的说你好,有的说赛有那拉。路过几个特别漂亮的美女窗前,我停下看了一会儿,美女们打开门,说,你好,进来吧,可以开发票。
可惜兜里的二十欧,撑不起我想走进去的欲望。再说即使开了发票,也不敢拿回去报销。
但总觉得,来都来了,一点也不消费,是个遗憾。
后来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消费的地方,我把这二十欧元换成了十个两欧的硬币。
在红 灯区,除了橱窗女郎之外,还有一个场所叫俱乐部。在俱乐部里有跳脱衣舞的,我准备去看看。
它的商业模式就是,一个圆形的小房子,房子四周的墙开着一些小窗子,里面有美女在表演脱衣舞。
这些小窗子都是需要投币开启的,投两欧元进去,窗子随即打开,你可以看上九十秒。
我觉着这个很划算,也觉着花上两欧元,看看就得了。
毕竟脱衣服这件事儿,男人看了挺过瘾。
那天晚上的美女脱衣服的速度非常慢。投进两欧元,只能看九十秒,每次眼看着就要脱了,小窗户就被关上了。这种情形引诱着我,总想投下一个硬币,幻想着,下一个九十秒,总该脱了吧。
可惜,我投完了身上所有的硬币,那个女孩身上的衣服还没脱完。
脱个 衣服咋就那么难呢?
这种坑,无处不在。
投了十次硬币,一无所获,理想并没有实现。
心里面暗暗地问候了一下这个俱乐部,咽下口水,返回酒店。
钱,是男人所有罪 恶的根源。
一个女人只要把男人的钱包给控制了,基本上就可以高枕无忧。男人的钱跟女人的美貌是一样的。
惹事儿。
回到酒店后,刘太太好奇地问,怎么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说,挺好玩的,人也不少,女孩儿挺漂亮,就是咖啡太贵了,二十欧元一杯。
我说,下次再去,怎么地也得给我准备两杯半的咖啡钱。
说好的为国争光,没有实现。
对一个男人来讲,有时候说过的话,都只是理想而已。
并没有实现的可能。
我的第一次红 灯区之旅,就这样结束了。当然,这也是至今唯一的一次。后来,虽然心里充满着幻想,但总是没有机会去实现,从巴黎到阿姆斯特丹一个小时的航程,对我来讲,好像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而且,更加遗憾的是,阿姆斯特丹最近新当选的女市长打算把红 灯区给取消了。这个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职业,也许在荷兰要被禁止了。
再见,红 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