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随处与书相逢。《半句实话》是年前串办公室时,同事桌上的一本书。后来,它就到了我的枕畔。
我忍的住华服的诱惑、美食的勾引、八卦聊天的劝诱,唯独禁受不住的是书的蛊惑。一帧好封面,一位好作家,一个好书目,都可以让我驻足不前。而借书常常是无意识的举动,往往等到一本书已经在我的囊中,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它迷惑了心智。
即使这几年我克制了又克制,但总归积习难改。就像赌徒无数次发誓要金盆洗手,但是牌搭子电话一来,理智立刻瘫软在地,双脚不由自主就迈出门去。
《半句实话》是六六的一本散文集,以幽默自嘲的笔调写父母、写闺蜜、写男友秀才,以及生活中点点滴滴的趣事。细细读来,也许事情本身并不有趣,甚至不无烦恼,但是换一种心态看世界,宽容别人,更娱乐自己,那么万物都有灵且美。
比如:“现在我人到中年,妈也老了。衰老的标志是以前把家里账本清到分位吗,而现在忘记大笔进项,支出倒还记得。给她钱让她还给弟弟,转眼就忘记这事,硬说没收到过。每年给过年费,今年再给她,她喜笑颜开地说:“第一次收到你的过年钱--”我要被她气吐血,要求她以后写收据。气完后想,历史就是这样重复的,当年妈也这样和她娘怄气到咬牙切齿。”
这段话,让我想到我妈。
很多年前,妈妈不忿地告诉我一件事情。
1993年,村里大部分都是平房,我家里率先造了楼房。请客那天,外公过来,看着新房子,黯然神伤,轻轻说一句:“要是我儿子家里也有这么气派的楼房--”后面半句话,没有说完。
妈妈怨他不为女儿家的楼房哪怕有片刻的欣喜。
2014年11月份,我单位南迁,鉴于老公的车子丝毫不能解决我上下班的风吹雨打,我们买了第二辆车。不久,我开着新车“小白”回娘家。我妈妈视若无物地走过汽车,没有停下来哪怕稍微欣赏一下“小白”,或者问一下车价,或者有其他任何表示。
我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但是我猜,是因为我的哥哥家还没有汽车。
那一刻,十多年前的往事突然涌上心头。
“文章需写半句空,半句写心,半句谋生。”假如懂得,半句话里,也可读出深情一片。
看六六的文字,调侃中不无心酸,幽默中夹着无奈,但是好过抱怨与责怪。在六六成为著名的电视编剧之前,我就追过她的微博。
那时候她还在为前夫,就是偶得他爹的外遇而烦恼不已。说烦恼太轻描淡写,她简直痛不欲生。即使六六内外兼修,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写出的每一本书都大卖特卖,但偶得他爹依然选择义无反顾地离开。
如今的六六,文字里依然绕不过这个坎,说到男人,不由自主会露怯,与她对文字的自信、对自身实力的笃定形成鲜明的对比。
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六六在职场的赌桌上成为大赢家,几乎每一部小说改编成电视都能创造收视奇迹,成为炙手可热的著名作家和编剧。
欣慰的是,她也有了男友秀才。他们的情缘很是别致。
六六出差有一只猫咪要照顾,秀才被委托成为临时奶妈,喂食喂水倒便便,还定时让猫咪和主人远程视频。一来二去,成就了一段情缘。
书中的秀才,性情敦厚,又有一颗赤子之心,对六六知疼知热呵护有加,对偶得如同己出。
“我跟秀才说:‘我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是无论多晚,你都会把我送回家,然后自己孤独地回去;吃饭点我喜欢的菜;允许我胡闹你;出门总为我拎包,让我空手走路;在我排卵期也欲火焚身,和我欲望值同步;我像个女人一样唠叨的时候,你像男人一样倾听,且微笑。你看起来不如我那么辉煌,可你是低调的高傲。’”
而我,虽然从小没有被父母宠爱有加,但婚后老公呵护我如一个孩子,让我学会了撒娇和任性。
老天也苛刻,也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