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夜,白的星子。阵阵山风吹来,我有点想严俊了。
想念一个人的感觉是通彻身心。半梦半醒的朦胧意识会有他,白天的走神里也会有。听周助理说他现在正在西雅图开一个国际会议。于是把手机打开搜了一首西雅图的歌,谁知道越听越想念。歌词大意悠悠唱起:“时间穿梭,思念失控,白夜翻涌”
月飞飞看着放空的夜色一脸神茫。梁其元和童童研究了两个多小时的海洋生物基因一直把她讲到童童想摸出一个棍子揍他最后终于决定放弃,在月飞飞面前转了两圈,完全被她忽视。
后拿着她最爱吃的鳕鱼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都没有察觉。
梁其元又把鳕鱼放到自己嘴边,她依然没反应。瞬间觉得月飞飞确实有点不正常。
最后终于找个白色的藤椅,在她对面安静的坐下来。保持一个仰视山风的45度角。半个小时后,月飞飞终于看完一本书,抬起头看梁其元还是一个姿势。
我疑惑伸头看向他看的方向:“那个方向有这么好看?”
梁其元悠悠然道:“午夜里繁星星光在这个角度打到我脸上比较柔和。”
我:“。。。。”
后又神茫的看了我一眼,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你不觉得我侧颜比较美?”
我无语瞅了他的侧脸,把书往桌子上一放:“美你妹。”
梁其元扭头看了一眼我摔在桌子上的书:“月飞飞,你什么时候这么理性了?开始研究建筑,你不是数学不好吗”
我把书重新拿起说:“X,我数学不好成了家喻户晓的事。”
梁其元沉思一秒皱眉:“月飞飞,冷凝儿说你看上的是一个搞建筑的,学建筑的人都偏冰冷,你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怪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眼里做建筑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一直觉得他们对建筑有很深的误解,觉得他这么说还是对严俊有点有失公平,我说:“学建筑怎么了,建筑长得冰冷学建筑的人怎么就是冰冷理性?照你这么推论炸豆腐、炸麻团的人都很热情?”。
梁其元和我相视半天,竟无言以对。
以前月飞飞觉得找个相适的人很简单。但现在越来越觉得是一项艰难的自我挑战。
比如一个感性,一个理性,你俩可能在彼此的世界里都不得解。还好她自认为和严俊智商情商在一个水平,且都明确自己的所需感情理性混合的相对均匀。
比如一个热爱文学艺术一个偏爱冰冷的解析结构,你俩又不在一个世界,还好她和严俊还有点共同的小爱好,种花,下棋,养鱼。再比如一个性格黏腻一个性格冷冰。月飞飞巴不得把严俊做成一个自画像每天都坐在自己对面。严俊则喜欢和她刻意的保持距离,打心里厌烦这种亲近感。为此月飞飞苦恼了一个月,伤怀了一个月,去改变他自是她最不愿意去做的事,最后又挣扎了一个月终于想出得解的两个字:适应。为了适应和他有更多话题。月飞飞最近开始研究苦读世界建筑史。比如她以前不知道谢赫扎耶德清真寺是世界著名的清真大寺现在知道了,她不知道建筑除了学习基本的解构知识还要学习《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量子力学》还要看达芬奇。。。。
我转头问向梁其元:“你知道世界建筑的鼻祖是谁?”
梁其元一脸懵逼看向我:“。。。。”
我自顾自答:“维特鲁维”
我问:“你知道建筑有几种结构分类?”
梁其元疑惑:“五种?”
我把书往桌子上又放了放说:“七种”。
我问:“克劳德·莫奈是哪国的画家?”
梁其元:“德国”。
我摇头:“法国”。
我说:“童童,你以后可以和他多探讨探讨建筑。。。。可以不用那么头疼”
童童一脸崇拜的看向我,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冷凝尔在和林夕仁在屋里做了更深一层会晤后,碰巧来阳台纳凉,碰巧遇上这一段,不禁皱眉:“元元,你这么无知你家里人知道吗”
元元可是海洋研究的行业精尖,唯独对人文艺术一窍不通,在三个女生面前如此失面确实是第一次,只见他摇摇晃晃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绅士甩手道:“夕仁一个人在屋里看电视一定很寂寞,我去陪陪他”。看着他的背摇晃一下的身影和这深秋的气色倒是很应景。
看着他孤落的背影让冷凝尔看起来有点触景伤情。
抓起一把瓜子,放到手里哆哆道:“月飞飞,梁其元独傲寒窗三年,寡家孤人这事,你是不是要负点责?”
我悠然想起三年前,刚刚和女朋友折腾完一场的梁其元,穿着一身上下都是撕破洞的衣服,头发凌乱的站在我面前。我当时正在赶制一副向日葵油画。
我:“你这女朋友的脾气倒是大”。
梁其元一脸凝云,问我:“这怎么破?”。
我说:“。。改改脾气。。”。
梁其元一脸的不淡定:“她三十年的脾气怎么会说改就改?”
我看了他一眼:“把你的脾气改的更好点”。
梁其元顿悟后疑惑:“怎么才能变得没脾气?”。
我手里正拿着一个画笔一边描,想了一下说:“要变得没脾气,可以看看佛经,通达下你的视野和世界观,等视野和世界观通达了别说脾气”后顿了一下:“亲妈都不在话下”。
从此以后,梁其元便开始潜心研究佛经,脾气确实变得好很多,但后期由于对“通达”二字领悟的太深彻,和他的女朋友最终分道扬镳,从此以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想起此时,月飞飞当时只是随便提的一句话却从此改变了一个人的生命轨迹,心里不是没有一点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