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提拉米苏,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祁正冬对手机屏幕怒吼道。
手机另一端的圣霄渝欲哭无泪道:“我的个亲娘呀,真没有提拉米苏了,都跑了好多家店。”
“那你就跑遍整个B市!我不信就没有。”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祁正冬看了看自己,然后躺倒在病床上。“抱歉,我是躺着的。”
一旁的江晨叶非发话:“哎呀,不就是一块蛋糕吗?媳妇儿重要,还是提拉米苏重要?”
祁正冬抬起头看向天花板,想了想道:“有提拉米苏的媳妇儿很重要。”
江晨叶非翻了翻白眼(PS:是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祁正冬吐了吐舌头,“好啦,你回来吧,我不吃了。”
潘婷躺倒在桌上,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了。吴语走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不回去吗?”
潘婷慌张地起身,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哎呀,差点睡着了。”说完,赶紧收拾书包,起身和吴语一同走出门外。
吴语看着夕阳旁的彩霞:“你为什么要来学校上自习呀?”
“没事干呀,不如过来多学学。”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事,你有没有觉得祁正冬喜欢你呀?”
潘婷微笑道:“如果说喜欢的话,那是老早以前的事了。他现在对我这么好,纯属是因为一个承诺。”
“承诺?”
潘婷眼神向四周转了一圈,问:“你和我是同路吧?”
吴语点点头。
潘婷笑着说:“那我就和你讲讲吧。”
祁正冬擦掉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喘气。他转头看向躺在一旁捂住肚子的潘婷,一脸痛苦。
祁正冬倒了杯热水走到她的旁边,坐在她的前面位置,刚准备转头发呆,潘婷缓缓抬起头,拿起那杯热水说:“谢谢。”
“以后还是少吃点冷的,不要勉强自己。”
潘婷点点头,干裂的嘴唇挽上一抹笑容。“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好好的问这个问题?”
“有那么一刻,不,很多次,我都觉得自己并不存在。为了应付每个人的笑容,为了安慰那些伤心之人,我不得不逼迫自己成熟一点,可那样的我一点也不酷!”
祁正冬伸出左手遮住自己的左耳,撑在桌子上说:“懂事的人所要担当的,原本就要比别人多的多。”
潘婷的眼神突然闪出一丝寒光,“凭什么懂事的人担当就要比别人多呀?!都是人呀,我也想要一个可以一直安慰我,陪我任性到底的人。”
祁正冬疲惫地笑笑:“会有那么一个人,愿意陪你疯,陪你哭,陪你站在众人面前,大声说我喜欢你。”
“其实你大可不必在于他人的眼光,你完全可以成为自己。但你却又不可以,我们都会与这个世界妥协,只是要看自己是否愿意接受了。”
潘婷低下头,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可能是我要的太多了,以至于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都不知道。”
祁正冬双手并拢,微笑地看向潘婷:“那么就走好脚下的这条路,会有那么一天,你将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
潘婷的眼神突然黯然失色,“抱歉,我本不该说这些事。”
祁正冬微笑着说:“没事的,说出来会好些,这也说明你信任我。”
“呆驴,暑假那段时间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
祁正冬站起身,立马摇摇头,打住她接下来的内容。“不用解释那么多,我都知道,喜欢这种事原本就不能强求,其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潘婷抬起头问:“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对自己许了份承诺,要对自己在乎的人负责。可能我的能力不够强,但我一定会尽力守护好你们,而且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才能守护好你们。”
潘婷皱起眉头,心疼地说:“你怎么那么傻啊?”
“毕竟是一头大呆驴。”
潘婷忍不俊笑了笑,嫌弃地喊道:“真的是,人家好不容易快要哭了,你把我的哭戏全弄没了!”
祁正冬哈哈大笑,“你的眼泪可值钱了,好好珍藏,献给自己所爱之人。”
潘婷微微点头,下课的铃声响起,欢呼声随之奔向教室,刚刚结束足球比赛的同学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从祁正冬身旁穿过,向彼此炫耀今日球场的精彩战绩。
祁正冬看向满头大汗的江晨叶非奔到潘婷身旁,满是激情地重现赛场。一旁的潘婷笑着看着他的眼神,两颗眼珠尽是潘婷的微笑。
吴语和潘婷走下公交车,“真的好羡慕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守护想守护的人。”
潘婷摇头道:“其实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他有这我们无法深入的一面,他只是在我们的面前充满了正能量。”
吴语点点头,咧开嘴笑道:“谢谢你今天愿意分享你的故事,那我先回去了,放假后见。”说罢,边走边向她摇手。
潘婷也轻轻摇手,然后转身走向人民医院。
圣霄渝手提着一大堆美食走进病房内,仅仅只有江晨叶非躺在病床上。
“祁正冬他人呢?”
江晨叶非缓缓起身:“他出去了,但具体我也不知道。”
圣霄渝放下手中的美食,“哦,这样啊。”
“班长,你比我懂的多,你说我能和潘婷在一起多久啊?”
圣霄渝惊讶地喊了一声,紧接着问:“你怎么好好有这种想法?”
江晨叶非捏紧自己的裤角,“我就是害怕,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她,而且这种感觉十分强烈,每一次和她相拥后,我反而会急促不安。”
圣霄渝看向放在窗旁不知名的花草,落日的光芒打照在它的身上,融入它的体内,散发出夕阳的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怎么说了?这是无法预料的,你不必太过于在乎,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江晨叶非无奈地笑道:“是我想太多了,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圣霄渝轻笑一声,从桌上拿了块慕斯蛋糕:“这才是重点吧?”
祁正冬站在医院后的公园中央,巨大的喷泉池躺在他的身后,丝丝凉意从他的身后扑向全身。而他的身前是夕阳的余光,温暖着他的心窝。他闭着眼睛,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仿佛是一坐长屹不倒的雕塑。
“哥哥,你在这里干嘛?”
祁正冬睁开眼,一个男孩子拽住他的衣袖,不停地摇晃。祁正冬低下身,用同样的高度看着他:“就是……冥想。”
“可是你的冥想干扰到我了,我还要拯救世界了!”
祁正冬的眼神闪烁着问:“怎么个拯救世界法?”
男孩将自己的手掌握成拳头,砸向空气:“用坚强的意志化为铠甲,披上它去与敌人战斗!”
“那我怎么会干扰到你了?”
男孩摇摇头,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哎,可能是你的意志干扰到我了!”
祁正冬咕起嘴,笑着说:“这么说,我也可以拯救世界喽!”
男孩坚定地摇摇头:“这说不定,这股力量也要看在谁的手中。”
祁正冬想笑却又笑不起来,毕竟小时候的自己也是这个模样,固执的以为自己和电视中的迪迦一样,有着拯救世界的能力。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年在天空下挥舞拳头的男孩,只是一位捧着《论语》,小心翼翼走向不知名的地方的男生。
祁正冬看向离自己不远的大树下,几个孩子正在互相追逐打闹。“嗯……你怎么不和其他孩子玩呀?”
小男孩看都不看一眼地说:“不想。”
“为什么?和他们没有共同兴趣吗?”
“不是。”小男孩甩了甩拳头,“反正总有一天会离开,不如不玩。”
祁正冬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有种莫名的痛楚。这个小男孩肯定很敏感吧!害怕失去,害怕曾经和自己玩耍的朋友突然有一天不告而别,但他其实很向往融入他们之中,一起在阳光下挥洒汗水。
祁正冬站起身,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不可思议地放大双眼:“你不认识我?”
祁正冬先是愣住了,然后放肆大笑,小男孩的脸瞬间通红,像颗快要爆炸的炸弹。
“为什么要笑?医院里的人认识我很正常呀!”
“我是真不认识你,这么说,你是这个医院院长的儿子了!”
小男孩微微点头,脸上还剩留些红果果,他的双手放在后面,有些怯意地问:“你吃饭了吗?”
祁正冬摇摇头:“还没有。”
小男孩拉住祁正冬的手,开心地指向医院餐厅:“和我一起吃饭吧,医院的伙食可好了!”
祁正冬能感受到他手中那股温暖的力量,祁正冬点点头,小男孩牵住他的手,一起走向餐厅。
小男孩和祁正冬走到一个窗口前,男孩踮起脚尖,拍了拍墙砖。阿姨笑眯眯地看向他,温柔地问:“小秋,要吃什么呀?”
小男孩竖起两根手指,用宏亮的声音喊:“我想要两份豚骨拉面!”
阿姨又抬起头看向祁正冬,轻轻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两位小朋友稍等呀!”
小男孩注意到阿姨脸上的神情,疑惑地转头看向祁正冬:“她好像认识你哎!”
祁正冬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是吗?”
小男孩这次坚定地回答:“是的。”
阿姨端出两碗拉面,递给他们俩。祁正冬接过拉面,又拿了两双筷子,和男孩走到附近的一个桌上。
小男孩大口大口地吮吸拉面,祁正冬满脸笑容地看着他吃。小男孩注意到了,放下筷子,用命令的语气说:“吃面!”
祁正冬乖乖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咀嚼拉面。
圣霄渝坐在江晨叶非的身旁,正在打游戏。潘婷背着书包了进来,圣霄渝抬起头说了声“你来啦”,又继续低下头玩游戏。
“潘婷……”
“等一下!”江晨叶非话还未说完,就被圣霄渝的话给打断。圣霄渝关掉手机,匆忙地奔向门外,江晨叶非吐口气刚准备继续说时,圣霄渝又跑了回来,握紧拳头,伸出手做出“fight”的姿势,然后转头离开。
江晨叶非看着圣霄渝离开,叹了口气。站在一旁的潘婷疑惑地看向江晨叶非:“怎么了?”
江晨叶非连忙摇头:“没怎么!”紧接着,朝枕头内伸进手,一直在寻找着某样东西。终于,在持续了一分钟的尴尬后,掏出了一枝特别的钢笔。
江晨叶非不知把手放向何处,羞涩地说:“我们已经恋爱一个月了,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看你总是用笔写字写出老茧,那就送你这枝钢笔吧。”
潘婷走到他的身边,握住他不知安放的手:“那我就欣然接受啦!”
江晨叶非感受到潘婷手心的温暖,激动地说:“真的好想好想现在看到你!”
“快了,快了!”
江晨叶非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开口问:“你有没有变丑啊?”
……
潘婷轻笑几声,用极其小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甩手,让你一个人待在这。”
江晨叶非尴尬地笑笑,“那……你是不是漂亮了许多。”
潘婷甩了甩头发,“一直很漂亮,从未被超越。”
圣霄渝打开手机,点击了祁正冬的头像,发了条信息:你人在哪里呀?
很快屏幕上就闪出祁正冬的回复:“在医院餐厅,怎么,找我有事吗?我在这等你。”
圣霄渝收起手机,走向医院餐厅。
一进餐厅门口,就看到祁正冬疯狂地招手,圣霄渝走向他的身旁,只见他的对面坐了一位小男孩。看起来,嗯……蛮像祁正冬的。
小男孩看向祁正冬:“这是你的朋友吗?”
“嗯。”
“看起来蛮可爱的,肥嘟嘟的,肯定很受欢迎。”
圣霄渝咬紧牙关,故作微笑。小男孩用诧异的眼神看向他:“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这次轮到圣霄渝诧异地看着他,心想:“这个小伙子,挺厉害的呀!”
祁正冬放下筷子,缓缓起身。小男孩也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开,想了想,又转了回来,问:“你们有什么好玩的吗?”
圣霄渝站起身,看向祁正冬:“这种事,你应该问这位哥哥。”
祁正冬抬起头,看向其他地方,想了想,摇摇头:“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玩的,也没什么好玩的。”
“既然想不出,就陪我拯救世界!”
圣霄渝惊讶地“啊”了一声。
祁正冬开始舒展筋骨,圣霄渝没来得及继续问,就被小男孩抢先道:“撒旦和上帝的故事知道吗?”
“呃呃呃……”
“我们来演一场撒旦和上帝的对决。”说罢,小男孩假装自己的手中有一把利剑,他将剑举起,月亮的光芒撒在剑上。圣霄渝一脸愣的站在原地,又看向祁正冬,祁正冬正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
这两人抽风了?圣霄渝内心哭笑不得。
上帝收起利剑,叹了口气说:“你原本可以不这么做。”
撒旦撑起自己的身体,一口老血从嘴中喷出,虽然是无色的血,却从他的脸中看出了倔强。
“你也是的,无论是任何人,你都会给他们一个犯错的机会。”
上帝摇摇头:“这并非是我所想的,我也是刚接管这个世界,我的确有很多方面不如意。”
撒旦邪魅一笑:“但我总是那么如意。”
紧接着,撒旦缓缓起身,张开双手,两双赤黑的翅膀显现出来。他擦了擦嘴角无色的血,大笑一声,可双眼早已湿润。
“你明明可以杀了我,一了百了。可你还是那样。”
上帝丢下利剑,双眼闭紧:“你了?”
撒旦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站在一旁的圣霄渝毫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祁正冬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我觉得应该领个奥斯卡小金人给你。”
男孩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向祁正冬:“什么小金人?”
祁正冬挠了挠自己的小寸头,笑着回应:“就是演艺界的最高荣誉。”
男孩“哦”了一声,然后笑着说:“今天我们就玩到这吧,很开心认识哥哥你,以后有机会再和你玩。”
祁正冬点点头,男孩转身,慢慢走进黑暗中的某处角落,消失不见。
圣霄渝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真是个奇怪的男孩。”
“有啥好奇怪的,正常。”祁正冬调过头,大迈步地走回医院。圣霄渝看了看路灯下自己的影子,也转身走回医院。
祁正冬刚走到病房门口,又突然转身,将刚准备走进去的圣霄渝推了出去。圣霄渝刚张口质问,就被祁正冬捂住了嘴。
“你小声点,他俩睡着了。”
圣霄渝伸出手示意祁正冬将手放下,然后向病房内探进头,潘婷坐在椅子上,头靠着江晨叶非的肩膀,嘴角旁有一丝丝的甜蜜。而江晨叶非也沉浸于梦乡之中,估计正和潘婷畅游了!
圣霄渝压低声音问:“那咱俩怎么办?”
“能怎么办,出去呗。”
“去哪里?”
祁正冬拉起圣霄渝的手,走出医院门外,在手机上滴了一辆车。
“跟着我就对了。”
祁正冬和圣霄渝来到了中央广场的后背,这里有许多的植物,但在黑夜之中并没有显得多么恐怖,反而更多的是放松和恬静。
祁正冬和圣霄渝顺着一块旧砖梯走到一家音乐餐吧的门口。推开门,一道亮光打在他们的脚下,是几行温暖心窝的短句:看过太多深夜烂醉的人,听过许多没有终点的故事,今天的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倾诉还是倾听?
圣霄渝和祁正冬走到一个可以全览都市夜景的位置,台上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哥哥正在弹唱。两人纷纷坐了下来,圣霄渝透过窗户,俯看人来人往的街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祁正冬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菜单:“误打误撞来的。”
圣霄渝朝四周环顾,用严肃的态度点评道:“这里的环境不错,眼下的夜景很美,舒缓的音乐深入人心。”
“不仅如此,这里的菜都很美味。”祁正冬将菜单还给服务员,道了声“谢谢”,然后点了点圣霄渝:“有没有想唱的歌呀,可以上台的。”
圣霄渝看向台上的小帅哥,笑了几声,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别咋,那么好听的声音。”
圣霄渝接过服务员手上盘中的冻柠檬茶:“还是算了吧,就听听别人唱歌。”
“那行吧。”
圣霄渝吸了几口冻柠檬茶:“这里真的有种让人不想离开的欲望,感觉和这个快节奏的城市完全不相符。”
祁正冬拿了一杯蓝调鸡尾酒,喝了几口,笑着说:“是呀。”
“总感觉太快了,很多事来不及反应,就发生了质的改变。”说完,抢走祁正冬手中的鸡尾酒,指责地问:“你不是对酒精过敏吗?”
祁正冬扒开他粘在杯上的手指,“哎呀,这度数又不高,就让我好好体会一吧呗。”
“话说,你和你女朋友到底怎么认识的呀?”
祁正冬瞪大眼睛,放下嘴边的鸡尾酒,“怎么好好的问这个?”
“就是好奇。”
“哦……从小认识的,我小时候都是一个人住在家里,也没有多少朋友,她就经常来我家玩,而且也常驻过一段时间。”
“所以……你们就是这样产生感情的?”
祁正冬点点头,又摇头道:“这只能算一小部分,真正将这段感情推上高潮的原因是一件旧事了。”
“什么事?”
“嗯……你问那么多干嘛哟,吃喝玩就对了。”说罢,拿起筷子,朝自己的嘴中送进几个口水鸡肉。
圣霄渝笑着摇摇头,也吃起了口水鸡。
台上的小帅哥架了架眼镜框,点了一首《双子》。祁正冬忍不住放下筷子,轻声跟唱起来:
“不安的双子
勇敢了几次
是谁教会你
孤独的方式
麻烦你用力 去吻碎
这相反故事”
“如果你想哭,就大声点哭,然后将他通通忘掉。但不要忘了,我可是一直在追着你的影子跑。”
郑依然躺在月光之下的床上,捧着祁正冬小时的日记本,痴迷地看着。就在那一瞬间,高三那个暑假,那双深邃的眼情,那段坚定的声音,重新浮现在脑中。
郑依然戴上耳机,耳边是秦洋的《天秤》。抬起头看向月光,好美!
你现在肯定在想我吧?
祁正冬和郑依然笑着问道另一端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