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段被埋藏在心底,只会是属于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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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的秋天,我在对世界一片懵懂的情况下生生地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对于我的降临,周遭的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或许欣慰,反而更多的只有愁怅,毕竟,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大我几岁的姐姐,而对于我的到来,他们耽忧更多的只是如何更好地安排我将后的生活,其实理由是很简单的,历史因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也是在我真正明白冷暖之后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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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仅仅出生过后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就被送往了衡南县的一个并不很熟识的亲戚家寄养,也就是这样,在我尚未睁开眼睛仔细打量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便经历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生离,从而开始了我近乎十六年的寄居生活。但是,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需要爱和被爱的人来说,这样的日子是难过的,虽然,在这寄人篱下的日子里,我所能接受到的爱并不比真正的父爱,母爱少,可是,在心里却是象是湖面被小石激起的波纹,一点一点的漾起,连绵成一种巨大的难过。
可是就在这种难过中,我开始认识到这个世界最初赋予我的不公,说实话,那时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这样的难过,但是在心里总有一些涟绮,我开始认识到自己的独特性,因为,我与同龄小孩在对家人的称呼上有着很大的不同,理由是,他们对家人可以很亲切的叫“爸爸”“妈妈”而我却只能叫“伯伯”。只是在那时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不同,但是我隐约的明白自己身上有着不寻常的差异。也许是因为年龄小,不太明白而已,因此也算是在童年过得无忧无虑。在关于童年的记忆中,生病,医院是几个频繁出现的名词,而印象最深的就是半夜发烧而被伯伯背去医院的情景,在模糊的记忆中,夜里的小路是岐曲不平的,而且经常是充满着些未知的危险,然而,就是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伯伯硬是仅凭着一束微弱的手电光将我送到了离家三里外的乡卫生院。这一些,在很多年后我成年时依然会记起,依然会想起伯伯那张被清晨阳光抚摸着,疲惫睡去的脸,那时的我虽然不明白心里涌出的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却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被爱着的感觉。我曾说过,童年里我是一个多病的孩子,在任何方面都会比其它的孩子反映的弱不经风,因此,童年记忆里,我总是显得有些怯懦,而这也成为了我在童年生活中容易被其它大龄甚至同龄人欺负的理由。记得那时,班里面有几个无论在体型还是在个头上都比我显优势的坏孩子,他们经常就以捉弄嘲笑其它比较弱小的同学为乐,并且乐此不疲。当然,那时弱弱小小并且又不高的我就成为他们经常捉弄的目标。
有一天,他们不知道在哪得到的小道消息,就开始在班里面嘲笑我是路边捡来的野孩子,并在走廊上大肆喧嚷。对于那段记忆我是刻骨铭心的,甚至我至今还能非常清晰的记起他们说过的话。
他们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一个没爸爸妈妈的野孩子,只是一个从路边的野草堆中被人捡回来的野种…
那时的我分明感觉到了一种犹如奇耻大辱一般的羞愧,但懦弱的我甚至不敢上前同他们理论,只是一昧地趴在自己狭小的角落里哭,任凭眼泪唰唰地流,却不敢出声,生怕成为他们另一个笑柄。而那一个下午,是我在迄今为止仍感觉最漫长的一个下午,那也是我第一次地将自己的“特殊性”摆在眼前。尔后,在我放学回到家,就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趴在伯伯的怀里嚎啕大哭。那是我第一次伤心地大哭了一场。伯伯并没有说话,他明白我心里的难过,只是用他粗大而温暖的手很疼惜地抚摸着我的头,眼神里包含着太多的无奈。也正是那一次,我开始明白了我需要坚强,我必须承担起比同龄人更多的勇敢,来面对这个不完全公平的世界。于是,小小的我开始着与自己年龄并不相称的成熟,因为,我知道,即使是我一个人孤零地活在这世界上,我还有我最至爱的亲人-伯伯。
曾经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想我所设想的那样,一辈子陪着伯伯一直安静到终老,过着平凡而又满足的生活。但是,这种平静的生活却在1996年1月29日里被一阵马达的轰鸣声打破,继而,开始着另一段寄居的生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