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段生命孤独煎熬、
遇上了别逃避
主题标签:青春、职场、创业
“永远别跟你的好朋友合伙开公司。”
很多年前《中国合伙人》这部电影在结局的时候从王阳嘴里蹦出这样一句话。
三个人曾是大学同窗,最好的朋友。因毕业而各奔前程,兜兜转转回到原点,雄心壮志共创事业。最后却因各种矛盾无法相处,以至于曾经深似海的友情破裂,甚至大打出手。
直到结尾王阳百感交集说出“永远别跟好朋友合伙开公司。”
那时候年纪尚轻,不太能理解这句话。觉得如果合伙人是朋友,那么这个公司应该就像家族制的企业一般,只需要合理制度,合理分工,严明纪律的执行,那么出现分歧还是其他的有关人情的事情都可以解决。
电影是电影,生活是生活。然后一笑而过。
现在明白,电影就是生活的倒映,虚幻的镜面里都是真实的。
直到某个时间,我也开始创业。那两年无休止的将自己的所有时间挤进项目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激情,燃烧燃烧,好像身体有无尽的能量。
原来,时间是可以在不经意间消失,它的速度让人难以企及、人也是可以从早到晚不会疲惫的、从未扛过麻包的肩膀是可以承担无限的精神重负。创业好似赋予了我们这种魔力,或许更像是一种魔咒。
后来才能明白一个道理,创业是一种病,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的瘾,像罂粟花一样。
两年的时间组过很多个团队,做过很多项目,有些赚了钱,有些拿到了点资源,有些是浪费时间,只是认清楚一个道理。
直到后来跟几个合伙人开了家休闲娱乐以及主题餐厅,我才明白这么一个道理。
阿鹏是一个中学时的同窗好友,一毕业就千里迢迢投奔于我,准备一起创一番事业。那段时光是艰难的,手头上有比较多项目,有的还在爬升阶段,有的经营困难,有的正在筹备。兜里的钱经常付不起吃饭账单,有时候靠女朋友救济着过生活。但是欣慰的是我们认为那是有意义的日子,所以并未感到难过,每天昏天黑地的忙活却也内心滋润。
但是致命的打击已经悄然上线。
问题一直就存在,爆发只是时间。
那段时间是我这些年里最难熬的日子,离现在不远,甚至都不太清楚目前的我是否成功走出那个阴影。所有积累的情绪突然爆发!曾经最好的朋友,曾经最好的合伙人站在了同一战线,我作为他们两个中间链接的人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我的好朋友阿鹏加入项目团队,我大部分的决策都是和阿鹏商量,想要阿鹏能更快的从小白成长起来,千里迢迢为我而来这里,我既有责任也有期望。但却忽略了原先合伙人的感受,他认为他是我被边缘化了。以至于,变得事不想做,做事不认真、情绪化等等。更难以让我理解的是,阿鹏亦出现消极懒惰的精神状态。我尝试过几次沟通,发现之前一直强调的行动力从未看到过,他很有想法,却天马行空不切实际,毕竟对这个地方不了解,也没有经历过这个圈子的各种事情,这是可以理解的。他喜欢表达他的想法,尽管明显不可行的方案,或者不考虑成本、人力或者效果的方案却偏执的坚持。他的眼里,这个想法多么多么的好,无论如何分析可行性不过关。只要最后否决之后,未执行他的方案,他就会变得漫不经心,敷衍了事。在这种状态下很多事都在不情不愿中做的一团糟,团队变得像火山将要爆发前一般的敏感。
因为阿鹏和合伙人租房就在隔壁,所以经常串门聊天、谈心,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相处的很愉快。而我与他们的关系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我成了他们一致对外认定的独裁主义者。
这种关系导致了后来崩盘的事件链。
最后工作上形成的模式变成了,我在出方案,他们敷衍了事。再叫他们一起商量讨论都已经变成毫无意义的敷衍,不发表意见或者不屑一顾。
也许是我的工作要求过于严苛,处事方法过于刚硬,沟通不够平和?我也试着开始改变自己的态度,改变沟通方式。但是来不及了,合伙人率先离开,摊牌那天,他说我只适合当朋友,不适合当搭档。我已经听说在这之前他就在找其他项目做,我不知道摊牌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安身之所。
阿鹏在一旁说我太专断了!给他们压力太大。合伙人说我适合一个人干!
不知道为何,我有种被背叛和算计的感觉。从那种不屑的眼神中透出的逼人的窒息。
之后的时间里,我和阿鹏聊过很多次,我承诺说项目提案我不再干预,做你想做的,你可以好好将你的想法实现,改变成:不是我想让你做事,而是你自己做想做的事。我做最后的把控。他激动的说就应该这样!去中心化管理,过于中心化(说我集权的意思)没有人心甘情愿做事。我那时候其实明白,没有中心的去中心化是一盘散沙,人是有惰性的。但是我保持了沉默。
阿鹏开始做项目,我大力支持却不干预他主管项目,分配安排,轰轰烈烈,颇有得意。然而项目进行到一半,突然没有动静。我找他谈心,他说效果不好受到打击了。聊了很久鼓舞继续做下去,项目是你的,你不做?谁会帮你做下去?问自己有没有用尽全力?
项目还是继续做了下去,但是越来越多问题出现,有事没人做,有人没事做。要做什么、怎么做、什么时间做、完成要求、谁来执行……这些东西是作为项目的头来想来安排的。阿鹏的执行力和行动力是极其缺乏的,这是我们就老生常谈的问题,但是他从未改变。也许尝试过,最后无论什么原因不了了之,维持原状。所有的工作停了下来,项目不知不觉死了。我一直反思自己,是不是他的努力我没有看到,是不是我没有站在他的角度给他解决一些问题?我好几次跟他深聊,教他如何做项目的技巧各种安利。他的眼神疲倦不堪,漠不关心。以至于说太多,我就像一个一个傻X,我所认为的他不在乎。
突然想到这样一句话:小姐心态,寡妇待遇,妇联追求。
那段时光,我还要忙着各种补学分,在不知不觉的两年里,我挂的学分快要达到留级线了。(创业是在大一结束后到大三的两年时间)因为创业而忽略的学业这时候给予了我严重的警告,再这样下去是毕不了业的,后知后觉,我这两年犯下了大错,四年大学后我可能拿不到毕业证,我的家庭不太富裕,父母是对我很看重的,我突然觉得我对不起父母的付出,我因为自己的不安分而卸掉了基本责任。
我推掉了所有相关项目,扑在我的学分上,每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基本在图片馆泡着。阿鹏还在做着给他安排休闲娱乐的店一个工作,工作很轻松,每天半天工作时间,他有大把空余时间。然后他继续着放着死掉的那个他曾经说非常想要做的项目不管,每天上午在公寓待一上午。
我渐渐远离了阿鹏。我已经不再和他聊什么怎么做事能做的更好,怎么才能处理突发问题……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没有行动力的人不值得共事。
做一件事,屁股决定脑袋。不在那个位置的人就需要服从做那个位置的人的决策。因为那个位置的人他考虑的细节可能不是最好,但是考虑的局面是最全的。
阿鹏很有想法,但是他安排不了自己,更安排不了别人。他很有想法,不服从别人安排,更胜任不了任务。这样的人我不知道适不适合创业。
掉进水里你不会淹死,待在水里你才会淹死。你只有游,不停的往前游,那些一开始就选择放弃的人他们不会失败,因为他们从一开始的失败了。《中国合伙人》的成冬青不谈怎么成功,他说他的人生失败太多,失败他才最熟悉,几天几夜都讲不完。
那段日子对于我来说是灰暗的,恰逢因为学分的补修,用所有精力来填补了而已。那年我22,褪去我校在校大学牛人外衣,我就是一个十足的loser,一个彻彻底底的彷徨者!我既没有在创业的路上一路狂奔,也没能安安稳稳拿到学位证书。低不成高不就,想要得到的未尽全力,应该放手的踟蹰犹豫。
已经很久没有为之不顾一切的终点,我已经失去了灯塔,黑暗蔓延。
我有一个同学,高三那年与所有关系好的朋友都断了联系,他失联前说他要考大学。那年高考他考了一个接近重点本科线的成绩,相比他高三的第一次考试还在专科B类线漂浮来说,提高将近200分。我们都觉得是个奇迹,问他怎么做到的,他笑着说没什么。但是看得出他表达欲望很强烈,一年的孤独前行、破釜沉舟让他很想倾倒内心的世界,将长时间沉寂这一刻都流放出来。
那一年他扔了卡,封存了所有网络通讯,活成了90年代的人,将365天活成了一天,定时起床、学习、吃饭、学习、睡觉……那一年是他社交自残时间。他说那时候考完试后他甚至连高三那个班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发现除了周边的同学,有三分之二的同学尽管在同一个不到50平米的空间里待了一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说他那么开朗外向的人在班里被归类为幽闭自卑的同学,他的社交时间全部转换和试卷习题的蜜月。他在考完试当晚的聚会中放肆的解放了自己,惊呆了全班的同学。一年的压抑本性,只为了完成一件事,为了这一件事,孤独的封闭自己,在大雪纷飞的季节坚守、在黄花满地时候沉着、在新春礼花鞭炮齐鸣时不动摇。他说除夕那天他也是在学校为好学的学子们开的自习室里度过。原本可以容纳数百人的自习室那天只有三两个人,然而每天最早到达和最晚离开那个人必然是他。
他说那年是他人生最快乐的一年,这种快乐我那时候不能理解。后来才明白,那种快乐是精神和价值层面的,很多人一生也没有体会过。
你有没有为一个人拼过命?来自《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的经典台词。
我们有没有为了一件事,倾尽全力、拼过命?
我们行走的路上最心酸的是要耐得住寂寞、熬得住孤独,总有那么一段路是你一个人在走,一个人坚强和勇敢。也许这个过程要持续很久,但如果你挺过去了,你就和别人不一样。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美好是举步维艰,总有一些无奈的事情是生存法则的公理。总有一段生命孤独煎熬,遇上了别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