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班时抄了条小路,这条路我都抄了快一个星期了,其实之前不时也走,但都是为了方便吃饭,因此总是慌里慌张,心思全用在提防路面上的坑和横在半空的枝桠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陶冶情操的兴致格外高涨。我先使劲嗅了嗅空中的气,想着其中的氧含量—多还是少呢?少。如果生物老师的教授我没辜负干净,那就是少—便偷偷地稍稍松了点劲。
我接着左右乱看起来。
右面横出来的枝桠上坠着许多串花,白色,层层累累,像藏族女人挂在耳朵上的银饰。待我走近细看后,发现那花挨地并不过分紧密,乳白色,一颗一颗小巧玲珑,吊在细细的嫩茎尖头,条条嫩茎又长在稍粗的茎上,稍粗的茎又长在更粗一点的茎上,就这样长成形状,像极了藏族女人挂在耳朵上的银饰。这是槐花吗?这是槐花呀!能吃的槐花呀!不久之前我还转过一篇关于槐花的小诗,不信这就引给你看:
槐花开了!
我想去钩槐花。
我带着你,你拿着钩搭子。
村里也罢,
山里也罢,
只要看见槐树你奏往上爬。
勾上满满一笼槐花 ,
回来蒸槐花疙瘩。
让我们来一次说走就走的钩槐花之旅!
我提着笼,
你拿着钩搭子。
哪怕是徒步!
记住,我提着笼、你一定要拿着钩搭子!
啊!多美的诗!多香的槐花疙瘩!我食欲大振,忍不住踮起脚尖,准备叼下一颗嚼一嚼。可这是不是槐花呢?我犹疑不定,怕吃坏肚子,便拿出手机把那“银饰”拍下来,准备让“专人”鉴定后再做定夺。
我的左面是一面墙壁,墙壁上是一壁爬山虎,爬山虎才是这篇文章的主角。
我来到这个城市不过才两个多月,两个多月前第一次见到这壁爬山虎时,它还没有半片叶子,但也足够引起我的注意,激发我的诗情,让我忍不住向同行的友人感慨:“嗬!缠地这么密,扯肯定很费劲,着火了就可惜了。”
这次看时却惊觉它已“物是人非”,全变了模样,竟是连半片叶子也插不进的架势。它是怎么生长的呢?莫非昨天它吸足了雨水,刚才又转化了晨曦,一下子就变身了?这也足以勾起我的疑问,刺激我去思索:
极致的景象容易成就极致的美,大荣如此,大衰亦如此。
世界上到处都有美,发现美的眼睛却很少。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细密如牛毛;今日放晴了,暖阳教人醉。我陶冶情操的兴致格外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