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芳名?

早上出门看天色并无明显阴沉,便没有带伞。待归来,尚有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大雨倾泻而来,下得很坚定,义无反顾不容商量。

快速跳到楼房的房檐下,与一排排电动车共处着躲雨。雨自顾自下着,齐刷刷,好像是上班要迟到的人急急忙忙的,幻想着赶在最后一分钟去到办公室打卡。

宫崎骏《虞美人盛开的山坡》


躲雨的时候在房檐下能闻到一阵阵的幽香。是花草的香味,但我不确定是哪一个植物散发的。之前晴天,我路过这个地方,也会闻到阵阵花香,常常抬头往楼上看,以为是谁家种的栀子花。后来路过次数多了,仔细分辨,这味道不是栀子花的。

这种前调浓郁奇特,尾调带着甜味,层次感很丰富的花香,从第一次遇见,到路过时闻过许多次,都不知道它的名字。心中不免好奇,究竟是一个怎样容颜的花朵,不声不息地溢出了这么不同寻常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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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心念念探究这花香的出处和名字时,想起来另一个有趣的小故事。

钱钟书向来喜欢闭门自读,不常愿意与外界联系与交谈。有一天一位外国女学者看到了他的文章极为欣赏并执意拜访,钱钟书对这位女士说:如果你吃到一个鸡蛋,觉得好吃,你又何必去认识下蛋的母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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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巧妙地回驳女学者,并拒绝了她的拜访。的确如此,遇见的有些事情,欣赏就好,不必一定明白它的出处并刨根问底。

我非植物学者,即便知道了这花的名字样貌,不用几日也就忘之脑后,不如就此欣赏它的芳香。我相信,嗅觉也是有记忆,下一次闻到我依然能够认出它。就像武侠故事里,不留名字的美女才会被念念不忘。

武侠故事里也会有类似逻辑这样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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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敢问姑娘芳名?

女: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又怎是完全的我。况且,你我仅一面之缘何必知道彼此是谁!若是有缘,再见之时再相知。

我想这花香也必是传达的这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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