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

图片发自简书App

那只乌鸦又来了,羽毛有些凌乱了。小男孩静静的看着它,乌鸦在小男孩前面一跳一跳的走,小男孩就跟在它后面,路人看着这幅画面,都停下来看着他们。

小男孩在公园里穿行着,不一会儿,乌鸦就飞走了。有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抱住了小男孩,嘴里念叨着什么,中年男人手中拿着白色的小气球,小男孩沉默的望着远处树上的乌鸦。望得出神。

那是五岁的时候,他的奶奶死了,他还记得奶奶好像是心脏病突发死掉的。那天奶奶在病房里躺着,每天要吃很多药,没过多久,她就没了呼声,医院也没有进行抢救,奶奶就那样走了。

在他的记忆里,奶奶很喜欢邀请别人来自己家里做客,尤其是一些算命的,人老了就喜欢迷信。每次都得在家里吃饭,然而这只会招来妈妈的白眼。奶奶脾气很好,从来不跟妈妈对着干,总是笑眯眯的,笑的皱纹都快掉下来了。每次妈妈抱怨的时候,奶奶就会说:“来都来了,就别走了。”因为客人多,家里总要储备着很多糖果什么的,奶奶每天都会给他很多糖果。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纸,都被他保存下。就是在糖果罐满了的那天,奶奶就走了,走的很匆忙,没过两天,家里便挂满了白花。他记忆中那张总在笑的脸,再也没能出现过。

可是,就在葬礼的那天晚上,他坐在棺材旁边,丝毫感受不到害怕。他渴望着棺材里的那个人能醒过来,那种想法太强烈了。然后他在棺材旁边睡着了,在梦里,他看到有一只乌鸦停在棺材上,停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觉得,奶奶并没有离开他。因为下葬那天,妈妈虽然在哭,可是只有小男孩知道,妈妈在偷偷的笑。于是他觉得奶奶并没有死,只是和大家开了个玩笑。那一天后,经常会有一只乌鸦,停在前院的大树上。那只乌鸦每天都会给小男孩一粒糖果,就是以前奶奶的那种糖果。乌鸦每天都看着小男孩吃完后,再不舍的飞走。从未让其他人看见过。

时不时的,小男孩会同乌鸦一起聊天,虽然一直是小男孩在自言自语。但是,小男孩很高兴,能够有个人倾听自己的心事。乌鸦很聪明,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落地。自从奶奶死后,爸爸和妈妈就越来越喜欢吵架了。几乎每一天妈妈都在抱怨爸爸的无能,爸爸经常难以忍受,直接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妈妈好像不太喜欢小男孩,每天只是在冰箱里买一堆泡面,小男孩每天都很饿,经常饿晕过去但她不想离开妈妈。当他醒来后,那只乌鸦便会从窗户飞进来,带他去寻找食物,经常是一些垃圾桶里的剩饭。乌鸦每次都站着看着他吃完,才悄悄的飞走。

就这样过了两年,小男孩总是跟着乌鸦寻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垃圾桶里的书,笔。乌鸦还经常带去找一些算命先生,都是奶奶的朋友。他们都很喜欢小男孩,经常给小男孩讲一些奇妙的故事,还有奶奶生前的事。他们都受到过奶奶的恩惠,奶奶平时很喜欢算命一类的东西,据说是因为奶奶总觉得自己命里有劫数。

渐渐地,那只乌鸦的毛发变得越来越少了。直到有一天,乌鸦叼来几张钞票。小男孩感到很奇怪,乌鸦只是看着它他,不知为何,乌鸦竟然流下泪来。

之后的几天,乌鸦没再出现,小男孩一只站在雨中等它,等它回来。但还没有等到,小男孩就病倒了,小男孩很难受,头昏昏沉沉的。他回到家,妈妈没有理他,可他一只小声的说着要去找奶奶,妈妈扔掉了手中的手机冷冷的看着男孩。妈妈打开火炉烧水,妈妈懒得去买药了,直接给了他一瓶白色小药丸。他不知道那是安眠药,只看了一眼,便回到了房间。妈妈继续在厨房里玩着手机。小男孩倒在了床上,他提前把窗户打开,希望乌鸦能来找他。

在梦里,他又到了当年的棺材附近,棺材上依旧有一只乌鸦。只不过,这次乌鸦说话了,那声音十分苍老:“我的心肝,奶奶就要走了,你得照顾好自己啊”。小男孩看着乌鸦:“奶奶为什么会死啊”。“这时奶奶命里的劫数,躲不过去的。你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吃药啊”。“原来那个药对人有好处的呀”,“对啊”,“难怪妈妈给你吃了那么多呢”,“宝贝,你说什么”,乌鸦突然从棺材上跳了下来,盯着小男孩,小男孩感到毛骨悚然,“就是,,,那个,,你生病的那天,,,妈妈喂你吃了很多那种小药丸。”

乌鸦没再问下去,向着远处的天空飞去。小男孩又睡了过去,只是隐约的听见,奶奶的笑声,还有妈妈的尖叫,还有那句“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第二天,邻居打了报警电话,有一家煤气泄露了,一个女的和一只鸟,被毒死了,有个孩子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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