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否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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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最放不下的一个好朋友,是柠檬。因为她懂事的让人心疼,坚韧的让人落泪。

刚分完文理科的那个晚上,是我第一次见到柠檬。皮肤白、齐刘海、戴眼镜,伴着阳光安静又迅速的在刷题。后来我无数次回忆这个场景,没有一次想到着静谧的背后是一地的支离破碎。

半夜上厕所,第一次听到柠檬哭。我们之间隔了一堵墙。“姐,你从来都没想过爸妈吗?……”原谅我不是个君子啊,我站在走廊里听了墙根。一方面是由于我的好奇心,另一方面是我不想抬头迎上泪流满面的她。因为我懂得那份年轻而敏感的自尊。

后来柠檬告诉我她姐姐远嫁外市,对方是一起打工的小伙子,而这场自由恋爱造就的婚姻,女方父母却毫不知情。姐姐和家里闹翻了,她就自然成了亲情和思念的纽带。“当然,更多时候我是个夹心的受气包。”柠檬苦笑道。

第二次看到柠檬哭,是在我面前。“我们一个月甚至一个半月才回家两天,为什么别人爸妈知道到学校看看孩子,我爸妈不知道来看我呢。”“我妹吃饭总是挑这个挑哪个,我妈都是依着我妹,都没问过我想吃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独我没有迁就。我想让爸妈少操点心,不代表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

柠檬说,有时候她感觉她很多余,很难过,无处安放。柠檬对她家所有的概括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柠檬去门口超市买了罐啤酒,她努力克制着泪水。柠檬失恋了。那个对她好,对她笑的男孩喜欢的是她的闺蜜。“我每天晚上写作业时,都要看看他坐在哪。真不知道是我贱,还是他渣。”柠檬说,喜欢一个人原来这么放不下。柠檬说,原来自己一无所有也一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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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高考忙碌的日子的日子,注定让我们没有时间去想太多事。柠檬的聪慧和成熟又似乎抹去了一切。

因为我们一无所有,所以押上全部的天份和努力去满足渴望,堵住所有人的嘴呀。

大学刚开学那会,给柠檬打电话。柠檬说:“寝室三个傻宝,刷完鞋都不知道晾在阳台上。”暑假见面,柠檬跟我说:“寝室有一姑娘去韩国啦,说要给我们带化妆品,咱虽然去不了,有个小礼物也很不错啊。”

柠檬说,高中有一次突然放假,傍晚才回到家,老爸满世界的找烤鸭,最后带了一只鸡回来给我们做了大盘鸡。

柠檬说,姐姐有时候偷偷给她钱,回家的时候妹妹也抢走做家务,说是让她好好放松放松。

柠檬说,有我在她身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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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感觉自己像条河流,要马不停蹄地往前走。你问我去哪,我只知道要去远方。每一股清流向我汇聚的时候,我就增添一份小的力量,小的勇气,小的固执,小的自信来到达我的远方。

挫折是那股清流啊,

我们哪里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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