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时光中,时光的秘密从此被打开。
我们在时光的隧道里隧道里奔跑,从此那些我们没有机会经历的经历,不知踪影。
好像只有记忆,始终,如影,随形。
行走在时光中……
11月14日,离截稿时间还有11天。其实对于写成一篇成稿来说,时间非常充裕。写作,有时是写着写着就来灵感的东西。它的第一步便讲究立意,生掰硬挤永远不会出好文。所以,现在开始执笔不过就是因为现在来了灵感,仅此而已。
可是终究又是挨到了最后的期限。子宁这样想着,提着笔顽皮地在里面的玻璃窗上哈了口气。望着房间里玻璃窗上的俏皮的晶花,子宁提笔写道。
“其实我总是生活在这样的状态下。总觉得还有大把的时间,总妄图一口气吞下一只大象,妄想一下子得到毁天灭地的力量,成为盖世的大英雄。可是那时的我们没有花千骨那样的洪荒之力,就像那时的我们还不知道妄想,虽然那时的我们把它叫作梦想。”
“为什么是梦想呢?其实有时候想想原来那时自己的用词水平就已经这样么高了。知道把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叫作梦想,而不是理想。那时的我们对这个词痴迷,却没曾追究过实现它的灵药。”
1
子宁那时候有个男朋友,就是好的简直可以谈婚论嫁的那种。为了她,男朋友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子安。他说,一个“安”,一个“宁”,听起来很搭,很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因为那时的子宁就是个极度的文艺女青年,即使不是,她也会自诩标榜自己。那会儿她特别迷恋张爱玲。常常把那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挂在嘴边。以致于后来子宁知道这句爱玲的名言其实是出自胡兰成这个负心汉之口的时候,才发现所谓爱情天长地久这样的字眼真的是很可笑。
她们两个谈恋爱那会儿是高中时期。在高中的情侣往往是高一爱得青涩懵懂,高二爱得轰轰烈烈,然后到了高三便各自翱翔在白色考卷洋里,然后相约一起奔到同一个学校或者同一个城市。
碰到一些个不太走运的小情侣,在高考前夕这个关键时期被“曝光恋情”的,那就基本只能以悲剧地分手告终。
所谓黑暗的高考前夕,不仅仅是自己要面对各门各科、各色各样的试卷轰炸,更为重要的是自己还要在无尽的他人怀疑和自我怀疑中挣扎。
“自我怀疑”说白了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纠结,迷茫,玩些成长之后豁然悔悟的搞笑之事。而“他人怀疑”在那个时候可是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怕大事。老师、家长时不时地盯着你的成绩,就像是24小时安插在你身上的监控头,秒秒监测。而成绩就是警戒装置。
总之,成绩一旦滑坡,他们就怎么看你怎么有问题。“智子疑邻”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子宁和子安就是在这个浪尖风暴时被发现的。
子宁的爸爸是个房地产投资商,都说商人“重利轻情”,所以他对子宁的成绩一直不太上心。子宁也从小散漫惯了,对这些成绩的态度就像是对待那“山中泉,海上月”。好在她平时喜欢看看闲书,写写闲文,再加之选择了一个文科的专业,成绩也不无什么不妥。
子安则不一样,书香门第出身的他,父母都是高校的老师。大概是望子成龙心切加上老师的职业病,所以对子安在关键的高三成绩突然下滑,进行了种种的揣测。而“谈恋爱”那是绝对的榜上有名。
其实在此之前,子安的成绩一直比较好,他读的是理科尖子班。成绩也一直稳居年级前十。
那天,当子安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突然双膝下跪,对着他的一双爹妈和他的班主任大叫自己的名字,说他不想和自己分开的时候,子宁是真真正正地被感动了。
虽然,在她小小的文艺内心里,一个昂藏七尺的男儿下跪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可是子安那次的一跪却让子宁觉得子安简直帅爆了,自己这辈子非子安不嫁了。
就是这样一对家人、老师在黑暗的高三都没能被拆散、坚强挺过来的情侣。却终究是没有走到最后实现那一句爱情中最简单的“与子偕老”。
寒冬的一天,子宁趴在书桌前伏案写作。她有冻疮的毛病,写了两页纸,就觉得手冻地生疼。子安那时候总会带她去麦当劳,那是他们高中时的“秘密客栈”。子安总是喜欢给子宁点上一杯热奶茶,然后静静地坐在子宁的对面,看她一字一笔地写。
子宁记得那个时候对子安说过,“以后我要成为一名作家,然后有一个美美的书房。子安那时就笑着对她说,“好啊,那我以后就帮你整理手稿,一起布置一个美美的书房。”后来的子宁想,这大概是自己年少时听到过的最美丽的情话。
那段记忆,在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里,随着灯光影影幢幢,拽得人生疼。
子宁突然放下笔起身,随手裹了一件外套,想出去买上一杯热奶茶。
虽然说话的那人不见了,可是随那段记忆留下来的小惯例却留存了下来成为习惯。
“自己要对自己好一点。”子宁的笔旁写着这样的一段话。
2
街道旁的梧桐树叶已经飘落地差不多了,直勾勾地站在街道两旁,让人想起安徒生笔下的那批坚定的士兵。卖红薯的老阿姨裹着厚厚的丝巾大声地吆喝着。
冬天的奶茶店的生意很不错。大概是从前养成的习惯,子宁在写作的时候都喜欢买上一杯热奶茶。
她看到一对在人堆里惹人注目的小情侣:女生的脸埋在男生刚刚借下的黑色围巾里,男生伸手接过女生的手温柔地来回摩挲着,就像将她当成了捧在手心里的“优乐美”。
子宁的心“激灵”地跳动了一下,却终归是漫无表情地擦身而过了。男生伸手扶了扶被子宁轻触到肩膀的女生,在那一眼回望中,男生的眼神渐渐地深邃了起来,带着惊讶、疑惑。
再也读不懂了吧。子安,我们再也不会想揣测对方的意思,考虑对方的心情。
所以,子安。我读不懂你眼里的意思。不再回头,是最好的方式。
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烫奶茶捧在手里,手里的冻疮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似的狂欢,它们激动地跳着舞步,搞得手有些痒。寒冬的风打在脸上,有些疼。子宁慢慢地沿着街道走着,渐渐地居然走到了几面被不知道是谁家的调皮孩子画满涂鸦的水泥墙。
水泥墙的后面,是子宁和子安的高中。昔日的水泥墙,除了新增了一些颜色画笔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子宁原来的高中对面有一座小学,那些小学生放学后常常会蹦蹦跳跳地跑到水泥墙前乱涂乱摸,创作着属于他们的小世界。可是,那座小学在子宁毕业的那年被拆除了。子宁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用看“无知小屁孩”的眼光高傲地看着那群天真地小学生,可是居然会在晚自习结束后,悄悄地拉着子安去涂鸦。
子宁突然很想回高中看看。
高中的操场没有很大的变化。子宁看到穿着“清一色”校服的高中生们不安分地站在主席台下面。
子宁记得以前在书里看到过一句话“一样的校服下面隐藏着一颗颗不一样跳动的心”。领导同志们在上面的演讲时间,永远是少男少女的私密空间。只有这个时候,少年们才会明目张胆地去望一眼那些人群中自己“暗恋”的人。他们总有神奇的力量,在那些一样的校服中,一眼望到自己的心上人。可是晨会结束后,又将这份悸动深深地埋在心底,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班级,簌簌挥笔,一边写着永远写不完的试卷,然后一边满怀希望地期待着下一次的晨会,重复着那一份小心与悸动。
子宁捧着热奶茶,望着不远处正在“东张西望”的小少年,不经意露出了两颗小白牙。
3
穿过校园的林荫小道,原本苍翠欲滴的木叶已经脱落,独留下一根根光秃秃的枝干。阳光穿过层层云雾为秋日的树送上一条条长长的剪影。
不知那年种下的那棵树是否安好。走近那棵树,熟悉而又陌生。那块已显苍老的树皮上的字迹已随时光变得褶皱。一道道裂痕就像是长在了身上,在提醒着时间的渐远。
时光就像是一场雨,仿佛总在我们的世界里洋洋洒洒、绵绵不断。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觉得时间有的是,一大把的时间是青春赐予我们财富。可是它不是可再生能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它就像是阳光下的水滴,会蒸发地不留痕迹。
很久以前,子宁就说过,自己是个不喜欢周旋的人。她不喜欢有很多的朋友,她只要那些交心的。那些在幸福的时候可以一起幸福,而不是觉得你在装逼、炫耀。那些难过的时候可以听她倾诉,而不是面皮上安慰,面皮下嘲弄的人。
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来去匆匆来去。我们就像是一条条生长在时间的丝带,不停地飘荡,然后不停地变换着我们的位置。我们在不断地改变自己处于平行线的身份,不断地寻找着人生中与我们相交的那条线。
总是在微笑说你好,微笑say goodbye。不加纠缠,不惧离别。这大概就是所谓“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吧。
4
记得那些文艺小清新的爱情影片里总喜欢说的一句台词是:“我们输了,我们终是输给了时间”。
我们总说自己输给了时间,我们总是“冤枉”时间,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奔跑与改变。
我们只是一群孩子,在漫漫时光中,快乐地分手、告别。
我们终将继续爱,继续向前奔跑。青春就像时一个摔不怕的孩子。
看着多年之后主席台的那头依旧飘扬的五星红旗,子宁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热奶茶。
阳光下,少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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