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鞭炮

“糖瓜祭灶,新年来到。姑娘要花,小子要炮。”

小人儿拍着小手儿,边唱边跳,稚嫩的童声在远处的鞭炮声中,显得格外的悦耳。也勾起了我儿时的回忆。

在那时候,大约每个男孩子,对过年最大的盼望,就是终于可以放鞭啦。

一年中,只有临近春节的时候,大人们才会买回来几串鞭炮,我和表弟则眼巴巴地看着那高高的柜子上面,露出的红色一角。在那满怀渴望的等待中,年,到了。

三十一大早,我们就早早的爬起来,像一串小尾巴一样,跟着大人的屁股后头,一直等到那串儿鞭扔到手里,再一回头,俩小子就跑没影了。

迫不及待地撕开红色的外衣,几下子一串鞭就变成了一小堆儿了。

“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

一会儿就分成两堆的鞭炮,怎么看我的都要多些,大两岁的我暗自得意着,麻利地往衣兜里面揣。

两支土黄色的信香伸到暗蓝色的炉火下,一会儿红色的小火苗就跳动在上面了。

连蹦带跳地冲出楼梯口,不一会儿,就和周围的男孩子混成一片。而躲得远远的捂着耳朵的,一定是很羡慕我们的女孩子了。

身子用力往后面躲着,手里的香颤巍巍地凑过去,可引信总也点不着!周围小伙伴的哄笑声,似乎也没有远处的嬉笑声大,一咬牙,红红的信香头终于碰上了引信。

“嘭!”

就算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也想摆出一副淡定的表情,迎接那有或者没有的佩服的眼光。

没一会儿,嘭嘭的鞭炮声就变得频繁起来。看着年纪大些的孩子,用手捻着鞭炮的后面,往香上一凑,嗖地撇出去,空中的一股青烟看起来很是帅气。壮着胆子,也跟着学,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撇鞭炮比赛,看谁撇得高,看谁扔得远。不知哪个坏小子的主意,几个小鞭儿齐齐落到女孩子们的脚下,看着她们哇哇喊着跑回家,我们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大概是乐极生悲,玩得太溜的我,扔鞭炮的时候居然把点着的鞭炮带回了衣兜,这下可惨了,兜里冒烟的我,被表弟和其他男孩子围着一顿拍,烟是不冒了,我也浑身生疼。最惨的是新买的衣服被烧出了洞,这下回家一顿胖揍是跑不了了,这么一想,身上更疼了。哎呀呀,那个坏主意真的不是我出的啊。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饿得很快,于是在各家大人们的催促声中,轰得一声都跑回家了。想到香喷喷的饭菜,口水都要出来了,我几下就把表弟甩在了后面。

咦,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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