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公觉得哲学家王二纯属扯淡,他觉得明明就是我们更像野兽,正常的人类谁会跟一块煤炭做朋友?况且还愣是把人家的屁股炸开了花,然后某个野兽,还往人家的屁股上撒辣椒面说可以消毒,真是没有一点生活常识,正常人的家里不都应该往伤口上撒盐吗?老公义愤填膺急了,他希望帮主能给出公正的裁决。
我解释说,不是盐不盐的问题,主要不是帮主家里的盐,被他前天刚刚吃完了吗?要不然不就一切都好办了吗?有点佐料总比没有的强吧。
帮主觉得这些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帮主拿着他家祖传的铺盖卷,抽打我们野蛮的肉体,我们全力的上窜下跳,以帮助帮主锻炼刚刚受伤的臀部肌肉,帮主的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快乐的节奏和深情的嚎叫,我们兴奋急了。哲学家王二突然拿出一张光盘,他觉得此时的氛围刚刚好,如果没有一张光盘来助助雅兴实在是有辱斯文。
帮主跟我们谈起他在大海上漂泊的日子,那是段艰苦的岁月,他回忆当时的场景不禁潸然泪下。海上的人很多,大多数人都是在一块只能放得下自己的三合板子上生活,那里没有食物和水,大家用手臂支起自己的衣服来过滤水汽,得到一些可以维持生命的淡水。如果运气好的人会碰见迷路的鱼自动跳上船,他们后来理解鱼的这一种为所欲为的行为。
鱼以为自己上了岸,其实它确实是到了彼岸。人们用胳肢窝夹住鱼,先让它窒息,然后再用嘴给它做人工呼吸,怕它死透了会发臭,就这样反复的勒住它的喉咙,然后再给它做人工呼吸。在这期间用舌头一遍一遍的给鱼加热,这样得到一条舔熟的鱼需要2天的时间,很多人因为坚持不住,吃了生鱼又想吃辣根,吃了辣根又想吃章鱼刺身,吃了章鱼刺身又想吃章鱼小丸子,吃了章鱼丸子又想天妇罗,吃了天妇罗又想吃豚骨拉面,有的人就这样年纪轻轻得了精神分裂。
人们管这种鱼叫飞鱼,基本每周都会有两天,有大量的飞鱼越出海面,贴着海面飞行。它们在空气中不能获得足够的氧气,所以很多鱼会出现眩晕的现象,就这样人们在三合板上得到了飞鱼,并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和规律。
偶尔会有出现突发事件的时候。一条飞鱼在越出海面的时候,后面会出现一条海豚,海豚后面会出现一条鲨鱼,鲨鱼后面会出现一条鲸鱼,鲸鱼在落海的一瞬间会把海水砸向天空,这样就会有很多的鱼飞向雪白的云朵,而等他们在下坠的时候,被太阳晒熟和被风吹干,无数的鱼干落下 ,在这一场鱼的浩劫中,有的人成就了自己的学问。
他自称是星象占卜学博士兼职上帝研究学家,他组织了鱼干研究学会,他用自己的学问,来换取别人的鱼干,很多人围着星象占卜学博士形成一种奇怪的氛围,他们整天的望着天空,钻研上帝给他们投递的食物,他们相信规律一定存在。他们在不断地仰视中,得了严重的颈椎病,无法再低下头,他们在一生的仰视中,得到上帝的馈赠,一场雨和一些前赴后继的雨。清洗他们的遗留的问号。
帮主形容海上总是大雾弥漫,根本看不清前进的方向,很多人都是靠着海浪的力量在航行。如果有人幸运可能会有鸟屎落在木板上,攒够足够的鸟屎就可能慢慢的长出各种各样奇怪的植物,可以补充在海风中被慢慢浪掉的碳水化合物。
在海上漂泊的人或者说漂泊很久的人大部分会拒绝说话,因为说话不紧不能解决寂寞的问题,而且还容易被鲸鱼一口吞掉,没有有经验的人会暴露自己的坐标。只有穿开裆裤的孩子和新人才会滔滔不绝的说废话,而活下来的人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海里撒一泡尿,证明这是自己的地盘。慢慢的海水的颜色由蓝色掺杂着一圈一圈的淡黄,大家都躲着其他的人,每当有人走进自己的地盘范围,就会迎来更多的盐。
海上的人们没有其他的攻击方式,只能用手不停的扣附着在三合板背面的盐沫,然后再用海带把盐沫里的海水挤出去,人们用这种方式攒出更大的盐粒,以备有人靠近时的警告或者反击,其实很多人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方向,大家会在浪催的情况下,被迫的与他人起冲突。
而冲突大多发生在中午,那时天气是一天最炎热的时候,能见度也很高。如果两个人发生了不愉快,就会向对方的三合板上面扔盐粒,盐粒经过海水的浸泡和太阳的蒸发作用,会在三合板的上方形成含有大量盐分的水蒸气,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就需要大量的淡水,所以人们会24小时不停的举着胳膊用衣服过滤水汽,因为举臂的时间过长,人的胳膊会有痛痒和麻痹的感觉,久而久之就会喜欢这种感觉。
在这种奇特的感觉面前,人们会失去理智,陷入不切实际的幻想,人们会觉得自己是在小学的教室里,举手回答老师的问题。在公交车上举手给老年人让座,在喜欢的人面前提出生活在一起的可能性,在一切复杂的环境当中都做一个举起手的人。他们终其一生也没有办法再放下手臂,即使在三合板开始沉入海底的时候,他们最后没入海水的中指依然享受着幻想的痛痒和麻痹。
我们被帮主的各种怪诞经历所惊呆,我们吃着哲学家王二带的烧饼,看着在一米外的帮主尽情的表演。在帮主自己消极怠工的时候,老公就拿着他的那半瓶白酒,用力的打在帮主快乐的屁股上。帮主嚎叫着,我们很快乐。
村长的书依然还没有出版或者说还没有写,村长是个很节俭的人,他不喜欢浪费任何东西,这其中包括自己的文采,他通过乘法口诀得出一个结论,他觉得如果他现在开始动笔写东西,而没有出版社找到自己约稿,那岂不是白费力气。他觉得只有等出版社找到他,给他预付一部分的稿费,他才开始动笔,这样既不浪费他的时间,也不浪费他的才华。所以村长从出生那天就开始等待这个类似于奇迹的伯乐的出现。
奥斯卡想要退出精神病院,不过院里有规定,此院的人数正好符合天罡地煞之数,所以想退出必须诱骗一个接班人过来,毕竟是一个逼格非常高的圈子,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储备人才的概念,有一年有人跟院长提出建立储备人才计划,谁知道这人当晚就被院长叫去办公室,等一阵烟雾缭绕过后,此人便座上了轮椅。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对院里的现有制度,提出任何的改革意见。
奥斯卡被一个躬身的背影吸引,从那一杯灯光下的马天尼,他就知道这位穿着肚兜的老男人有很多的故事。村长是本村夜店有名的不倒翁。他们相谈甚欢从牛栏山喝到迷失海岸,他们聊了很久,从王寡妇到洗头店的珍妮弗,从村子的东头聊到村子的西头,从红日聊到湛卢。他们在话语里加入了很多的知识、博学和各种各样的野菜、大蒜、臭袜子。
臭袜子这件事,得从村长的在做村长以前说起,在村长还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壮汉,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不过这些跟臭袜子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种谁都不能媲美的气质,确是村长奠定了自己伟大的懒汉形象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