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宋
十余年来,我生活在不到十平米的房间里
偶尔还可以平静地看看沉默的大地
十年 十年 大约小树已成了家具
我的身体还是原来的样子
面容却早已没有青春的痕迹
脸上些许的皱纹里 把日子
日复一日的堆积 堆积
一直堆积到我触手可及的世界里
世界便好像全是我的功绩
我可以在孤寂的功绩里 安慰自己
看 上天入地 全是孤寂
孤寂一次又一次地荡漾着身体
洗刷我瘦骨嶙峋的历史
历史 历史是些沉重而疏离的石籽
于今天 它孤零零得躺在岁月的河底
用到就想起 不想起便归于淤泥
是啊 每个人都要归于淤泥
百年后又成为墙壁的一份子
继续围困着未来的身体
我大汗淋漓 看着墙壁
有多少英雄豪杰的躯体
有多少我零落的影子
有些人反抗残暴 本身却成为了残暴
有些人反对统治 最终却建立了统治
我看到我蓄养的狗 在对我摇尾谄媚
我扪心自问 是否我也成了狗腿子
我是环境的仆人
我是时代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