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和小妞植物园一游,居然发现了很多具有八十年代观感的盆景桩头,也算是古董级了。
八十年代初期,爸爸以做兰草起家,号称"李兰草",在成都市的花草界小有名气。 记得小时家里常有周围勘察设计院和水电校的工程师到家里来索买兰花; 各式兰花中,仍然对雪兰记忆深刻, 雪白的兰花,一簇簇翻飞在深绿的叶片中,像极了白色的蝴蝶。可惜现在看不到这个品种了。
后来他发展到园艺界,开苗圃,做盆景,堆假山,生意红火起来,春天文化公园的花展应邀去参展。家里的花园中也是四季鲜花不断,奇花异草见过不少。春有牡丹,每年的第一朵牡丹绽放,因为营养充分,必定然硕大无比,一朵足以撑起整个花瓶,让整个屋子蓬壁生辉。苗圃的大门处栽有一棵七里香,枝条绵延十来米,一到初夏,细细的白色花朵铺满整个支架,暗香浮动,蔚为壮观; 每当读到席慕容的«七里香»,浮现于脑海中的,便是我家曾经的这一株。家里还栽过一株云南山茶,盛开时节有多达三百多个花苞,红彤彤的颜色,璀璨夺目,让人无法直视,犹如面对一株花神,拼了性命来开花。但正因为此,营养无法跟上,每天早上掉下一层花骨朵,细滑如丝的花瓣,就此死去,甚为可惜。爸爸说山茶喜半阴半阳,特意在其旁栽一株月桂花为其遮阳,意外之喜就是秋天有淡淡的桂花花香袭来; 但不知为何,那株桂花一直长势不好,可能知道自己只是个配角,很委屈,后来就拒绝开花; 我记得用它的叶片煮软了来做叶脉书签,很漂亮。冬天的花园主角是几株红梅,不同于腊梅,她们总是春节后开花,开在已有暖意的冬末阳光中,感觉更像是报春花。
我们的屋后花园中还曾种过五十多个品种的月季。月季者,月月盛开,五颜六色,美不胜收。也有珍品其中,当时就曾把玩过蓝色的月季花,是蓝色妖姬的祖先吧!
很遗憾,爸爸的园艺生意终止于1987年,我的鲜花时代也随之结束。不过,留在记忆深处的美好永不会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