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基之时,那人便是一袭红衣张扬,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三丈开外都能感受到那种渗人的寒意,面无表情,丰神俊朗的绝美面容上分明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好吧,他承认这些都是别人告诉他的,当时的情景他并不记得,因为在他出生的同一天,父皇驾崩,母后病逝,是那人抱着他坐在了九重宝座之上。
没错,就是出生的第一天。
他不知那人的身份底细,只知那人名唤顾卿,是他的丞相,兼太傅。
很多很多年后,他们功成身退,隐居于深山之中,偶然的一次,他同那人谈起当年登基时的场景,非常遗憾地表示自己对此没有半点印象。
那人就非常非常淡然地笑了笑,然后非常非常之详细的给他讲解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比如还是婴儿的他当初是多么的难看
比如还是婴儿的他的口水是怎么流了一身
比如还是婴儿的他哭的声音像是在叫魂
“停!”他猛然打断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赏心悦目,永远值得记住的场景吗?”
比如满朝文武齐齐跪拜,三呼万岁什么的。
那人闻言,露出极为疑惑的神色,柳眉紧皱,旋即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缓缓开口,那严肃的表情,那认真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那日,抱你登基之人可谓是风华绝代,可以说是胜似天人,可惜啊…你没看见…”
他…
那日抱他登基之人,不就是这青年吗?
那人看见他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波澜不惊道:“没错,就是我。”
他盯了那人一会儿,突然恶狠狠道的吻住那人“太傅彼时之姿容,全被别人瞧了,我却无半分印象,厚此薄彼,太傅可真是偏心。”
那青年由着他吻,半晌,忽然反客为主,一把将他压制身下,一面不断加深这个吻,一面宠溺道:“此时之容胜过彼时,以后随便你瞧。”
眼见他被自己吻的神志不清,在自己怀里软成一滩春水,那青年凑到他耳边轻轻道:“以后只让你瞧。”
帷帐落下,模糊了床上人影交缠,喘息混着娇喘,旖旎了一片春色。
门外,积雪渐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