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孤独的陪伴,热闹的陪衬

临近过年了,张朝最近老是感觉睡得不踏实,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就像在同时经历着白天和夜晚,感觉既清醒又混沌。早上醒来,张朝站在镜子面前,看上去很疲惫。突然,当他看见鬓角处的几根白发时,他呆住了。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内心的澎湃忽然间感觉早已干涸,内心的豪迈也已经氧化成空气了。又长一岁,时间就像潜移默化的白光,每天照在张朝的头上,以至于最后嵌进了黑发的骨髓。

过年该去哪里过呢?张朝知道自己没有地方去。尽管亲戚打电话邀请,同事当面来问,张朝都婉言谢绝了。张朝准备留单位值班,自己过年,这已经是他独自过的第七个春节了。张朝也爱热闹,但他知道热闹是别人的,与他无关。也明白亲朋好友的邀请只是升级版的寒暄。

除夕那天晚上,张朝煮了饺子,听着窗外的烟花爆竹声,张朝也没有睡意。他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回忆过去的美好,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美好的事情。于是,又开始憧憬未来,想象着明天的明天。不过,张朝还算是乐天派,最后决定活在当下。新的一年给自己新的希望,张朝在想年后应该何去何从。过年这几天,张朝觉得自己是最难熬的。平时上班,大家觉得有张朝在,感觉很热闹。但是,大家热闹的时候,该团圆的时刻,张朝却总是孤身一人。张朝明白:热闹从不属于他,他是孤独的陪伴,是热闹的陪衬。

终于熬到大家上班了,张朝开始休假。又能去哪里呢?

好多地方,没去之前,是令人神往的地方!漓江就是如此,小时候上学,课本里会有“桂林山水甲天下”,那时候就梦想去一次桂林,去领略一下这样的山水!后来又听到阳朔山水甲桂林,就更想去阳朔!

张朝此时突然特别想去,就夜里坐火车直奔桂林,到了桂林已经凌晨3点多,出了火车站,又星夜兼程,直奔阳朔县!那样匆忙居然有种莫名的坦然与安慰,体会到了一种神圣的存在感,那种感觉让张朝有种敬畏生命,体会到了旅行的意义,甚至活着的意义!

张朝独自坐在小船上,迎面过来一条小船,船上划桨的大爷和我开玩笑,用手指头比划着2和1,意思是说别人都成双成对,只有我自己孤影一人!边比划边冲张朝笑,张朝回应着浅浅一笑,船继续往前开!老人的神态却让张朝有莫名的感动,也可能感动于他的幽默,也可能感动于他的善良,也可能是他黝黑的脸庞下皓白的牙齿让张朝印象深刻!总之,从漓江回来,张朝总是会想起这位老大爷!

当然,一直埋在张朝心里住着的,还是小雨。曾经埋得很深,张朝都感觉快忘掉了。因为那是一颗单相思的种子,张朝并没有奢望可以生根发芽。不过,最近忽然感觉这颗种子已经在疯狂生长,差不多变成了一棵单相思树。树上的枝条还在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张朝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张朝真想把心掏出来,告诉小雨这棵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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