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要做的事情很多,大部分是体力活,我妈给我和哥哥委派了打猪草、滚碾子、推磨这几项家务活,我姐姐主要负责洗衣服,搞家里的卫生。滚碾子、推磨每个星期基本只有一次,而打猪草却是每天必须干的活,家里的那两头猪天天等着吃呢。
干这些活一般都是放学后。每天放学回家,我提着篮子叫上邻家小伙伴爱花,一起说说笑笑去对岸水地里打猪草。本来提着一个篮子就够了,偏偏我哥每次都不想干这些体力活,我要出门时,赶紧喊住我,说:“哎,你帮哥打猪草,一会你回来,哥肯定给你两衣服口袋最好吃的枣。”我想着那酸酸甜甜的小枣,觉得这个交易也不错,就答应了,于是一手拎一个篮子就出门了。打猪草很简单,最好的那种猪草当地叫灰叼,叶子大又好挑选,都是成片生长。找到一块猪草地,我和爱花便开始快速行动起来。蹲下去,轻轻一使劲,灰叼便被连根拔起,有的没拔起的,就光拽下叶子。只是在地里穿梭,闷热难耐,从地里出来都是一头汗。不一会,我和爱花都提着装满灰叼的篮子兴高采烈地回家了。回家后,我哥立马冲到我面前,把两小口袋鲜红的小枣递到我手上,我也迫不及待地享用美食,当然,我哥很自然地告诉我妈,他的打草任务已经完成,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滚碾子和推磨虽然一周一次,但这两个活都是不停地转圈,直到转得晕头转向、脚步沉重、浑身乏力。每次都是我和妈妈干这个活,我哥就舒服多了,用替他打猪草那套说词继续买通我,不论是酸甜的红枣,还是甜甜的桑葚,毛桃、酸杏,时令水果样样都能变魔术似的到他兜里。我想反正这些活我也得干,多使点劲就行了,还能吃到美食,再说我哥正值高考复习阶段,就愉快地答应了。好在我哥从不食言,好吃的美味每次都及时奉上,所以我小学阶段就承包了哥哥的全部家务活,一个人做着双份的家务活,心里也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