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是记录我成长到执业之路遇到的人,还不如说我是在写一篇回忆录,回忆我青葱大学时光的年少无知又思想清晰明确。第一次,我将这个故事记录下来,曾经对好朋友说起这个人时,也都是轻描淡写的带过,我大概在想:“你会相信吗,我的这个故事?”
如果说目前已经是量子物理学,人与人之间讲究磁场的,那么,我想,宇宙一定给了我巨大的能量,让禾子来到我青葱无知的岁月中,帮助我实现我儿时的梦想。我是一个农村的孩儿,在我念小学时,有一天我看见辛苦的百姓,他佝偻着背在路上走,脸上都是深深的印刻,眼神没有一丝光,我那时想他们一定受了很多欺负吧,我以后要做一个律师,告诉他们怎么保护自己,不要受到不应有的欺负。怀着这个正义又热心肠的梦想,在高考填报志愿时选择了梦寐以求的法学,我选择它是带有感情的,而且感情至深的!如今,我再看到这些百姓时,我没有了当年的情愫了,我明白他们自己需要改变,从自己的思想开始,改变他们自己的愚昧,旁人永远帮助不了他们最深层次的,同时有很多事情也是自己无能为力的。
背景: 故事发生在2008年9月份,刚刚入学几天。那时,我用的手机是诺基亚N72,正是这部手机,慢慢开始了神奇的相识故事……我当时办理了一个移动手机号码,号码现在我还记得15204525569,由于移动号码可以在手机上安装一个移动PC端——飞信。于是我那时也就稀里糊涂地不知道怎么安装了,这个飞信真的挺神奇,大概它弥补了我一点小遗憾,就是那时在手机不普及之前,我们看杂志时总会有一些什么笔友的通讯地址可以互往信件的,我当年还想跃跃一试呢,但是又胆小,就只是好奇看看放弃了想法。
由于当年填报法学专业是自己欢喜的,所以我的心就是特好奇又喜悦的还带着莫名的兴奋。于是,我就开始在飞信上搜索群,什么“法学精英”、“法律人”、“法学天地”等等,各种各样的特别多,我就觉得特别好,我想我可以在这里面挑选几个喜欢的群加入了,当时加了好几个,由于有的群满人了,我就压根没有被同意的。由于没有上课,我在群里也不知道什么好的,就看人家都说的什么内容,但是大家的头像也就是一个飞信的标识,所以谁也不认识谁的。关注了几天,我们的军训也结束了,终于也进入了领新书上课阶段了,故事就这样开始缓缓而至了……
学习篇
我们的法理课老师叫王丹,个子有点小,但是说话娓娓道来,嗓音清脆,所以我还挺喜欢的。喜欢老师,自然就会对课程充满更多的好奇心,脑袋瓜就会想啊,对一句话或一个词就要想很多。就这样,课后回到寝室开始可以有话题在飞信里面说说,想找人给我解答一下疑问。我那时貌似问了不止一个群吧,已经过去8年了,我真的不记得问的什么问题了,只记得是很枯燥而且纯理论性的问题。结果没有人回答我,我心里挺有点小沮丧的,我想这里面的人都说些什么啊,问问题也没有人回答的,突然,手机响了一声,一听就知道是飞信的声音。我这心情也就是如变脸一般, 一下子就开心了。原来有一个人回答了我,我就开始又继续问,他就继续回答我,我那时好吃惊,心想:“这个人好厉害啊,我问什么,他都能解释的头头是道给我听,还跟我说我该看谁的书?”我就开始疑问这人是谁呢?
就这样,我只要有学习的疑问就在群里问,而且从始至终就只有这一个人回答我,理我。后来,我们就加了对方好友,这样我联系也更加方便了,但是我依旧不知道这个神奇的人是谁。想想啊,一个从小连火车都没有坐过的姑娘,突然因为读书跑去那么远,在大东北的,我对这个解答我疑问的人该有多好奇啊。他知道我是学生,我却不知道他是谁,但我也大致有自己的猜测:这个人应该年纪挺大吧,估计是学校的老教授了,他发现一个这么热心学习的该儿,于是就想来解答解答吧?我想象他的样子,头发白了,饱读群书,做学术研究,人有爱心。
他就开始每天问我上课情况,问我哪里的,我告诉他自己是湖北的,结果他也是湖北的,我心里好激动又开心。原来这个老教授就是湖北的啊,就是我的老乡啊,那我可以更加跟他随便说说了。他开始知道我的情况,一个姑娘,来自湖北农村,独自一人去了东北,儿时的梦想是律师。他觉得我很坚强很勇敢,敢独自一人去远方,就夸我是个勇敢的姑娘。其实我觉得我特脆弱的,我的大学前两年差不多就是哭过来的,孤独,无助,寂寞,封闭。所以,他的出现,让我可以告诉他我的学习情况,我还告诉他我的心情情况。
他开始告诉你要重点学习什么,自己也开始习惯跟他说看了什么书,今天做了什么事,他就像时时盯着自己在的,他的言语中就会充满关心与鼓励,而且让自己保护好自己。他还告诉我想做律师以后要考司法考试的,但是我对这个考试真的没有任何概念。在我大二时,他就给我寄了一套万国讲座寄到了家里,要放暑假,他问我家地址,问哪里可以收到,说给我选了一套书,希望我假期回家看看。那个暑假回家前,知道他关心自己的学习,还跟我买书寄书,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可是回家中一看书,我心凉了半截,因为我想,这都是什么啊,还这么多,我挺对不起他的一片好心的,因为我一本也没有看。但是,我却傻呼呼地重新把这一套书从家里带回了学校,想想,三千多公里啊,我带着这些书该有多沉啊,一套啊!
带回学校也不能纯粹摆设啊,更何况他还常常问我看得怎么样,跟我说这套书如何好。好吧,那我就先从容易的看吧,看民法与刑法吧,后来慢慢地,由于一边上刑法课,一边看这个专题讲座,我发现专题讲座的刑法写得真好啊,我越看越喜欢,于是在考司法考试之前,我把它看了2遍,对于其中重要的部分,那可以说是看了N遍啊,我只要平时有疑问就去翻,就去揣摩,把专题讲座当作我的字典看待;民法我就完整看了1遍,但是重要的部分也一样是N遍啊。这就是他引我入门的第一步吧?!这是最重要的一步。
后来,我大三了,司法考试也就是真的来临了,我又纠结了是考研还是考司法考试。我就只好告诉他自己的疑惑,而且那时我天天按时上课,按时一个人去上自习看教科书,因为我想考研,以为只有考研我才能够回到湖北,真是够傻的呢!可是当我看完2本指定教材时,他却跟我说要我准备司法考试,跟我说我如何才能做律师,我想我当年也真是白痴,对律师这个职业没有半点知晓却还一门心思毫不害羞地到处宣扬自己未来想当律师。我什么都信他,虽然未谋面,但是我就是相信他,除了妈妈每天跟我发短息,就是他每天跟我联系,每天都要有固定的检查与问候,于是我也就果断准备司法考试了,也没有报什么班,也没有结伴学习,完全凭着心中的意念一路坚持的,这个意念自然有这个老教授的一片心意,也有我自己对渴望的追求,最后,我也顺利一次通过了考试!
就这样,我是通过网络认识的这样一人,不知道他的年纪,不知道他的模样,不知道他的职业,全凭借自己的想象进行的。在我最开始进行大学学习时,他就开始一路指导我,带领我,关心我了。
生活篇
当然,他不仅在学习上指导我,生活中,那也真的是照顾啊!他问我每天在学校吃了习惯吗,问我每天吃什么。还问我想不想家中的热干面。也是从他这,我知道,哦,原来还有包装好了的热干面。他知道我在这边吃饭的情况,知道这里大多数都是吃米线,没有什么热干面,也没有什么粉,就给我邮寄了2大包“大汉口热干面”,我在学校时觉得特好吃,这就是家的味道啊,我还分享给朋友、室友们吃,他们都觉得我们湖北的热干面真好吃。如今,热干面也品牌越来越多,但我觉得“大汉口”的最好吃!
生活上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就是他还关心我每个月的生活费情况,我记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事件了,有一天晚上聊天,后来关心到要做什么事情,他给我汇了500元,我说我不要,他当时跟我说属于他借给我的钱,要我收下,说以后我会成为一名律师的,会参加工作挣钱的,他会要求我还1000元给他。我就把这事一直记在心上。后来,我工作了有了收入,跟他说我要还他1000元,他笑我傻,居然还记得,说不要。至今,这钱也一直没有还给他,不过我倒一直记在心上的!还有在我大学时,我手机停机无法联系时,他还跟我充过话费,我当年还吃惊过谁给自己充话费了,最后知道原来是他。由于东北气候干燥,然后他就给寄养生堂的维生素E,让我戳破和护肤霜混合一起用,可以保护皮肤,这人该有多细心的,我也是从他那里,知道了这个维生素E,他还告诉我等再长大点,就可以直接吃它,抗氧化防衰老,无形之中还在向我传授养生方面的知识。
好多事情的,他这个人喜欢科技产品,于是我读书期间还跟我寄过一些蓝牙耳机、麦克风之类的,好多东西,由于我对科技产品比较迟钝,所以有些我都不记得了。但是,真的好感谢他,感恩他,让我的大学少了孤独,即使没有见过面,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通过手机或电脑联系,但是也让我感受到了关心,让我在读书期间生活学习都很安静,每天一个人过很充实的生活,在结束充实之后向他汇报诉说时,心里总是满满的喜悦感!当然,我不知道他当年是什么样的工作,也不知道他工作都是做些什么。
飞信慢慢让我们熟悉了,于是我们交换了彼此的QQ号,通过空间的相片,他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但是我却不知道他的,现在看来这真是一种不平等啊他砍了:原来我是大眼睛,高鼻梁,眉宇间透着英气。再后来,他终于给我看了他庐山真面目,我开始嘲笑自己,我这想象力忒丰富又不靠谱的!原来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白发苍苍的,只是有点微胖,也一样是大眼睛,皮肤还很白,而且,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学教授,他原来是一位法官啊!难以想象,一个指导你学习,关心你成长的前辈,你以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阅世无数的老教授,结果是一位年轻有为的男法官,我知道答案时彻底晕了……
最后,他还给我看他女儿的相片,告诉我他住在哪里,他家庭成员情况,女儿98年的,夫人是位爱学习的人,同他一个单位,之前做财务的,后来通过了司法考试。禾子的女儿现在长得好高挑了,学的美术,我每次看照片都觉得充满韩国明星崔智友的味道,特别是眼睛里透出的神态!
工作篇
2012年6月份,我毕业了。当然在毕业之前,我们见面了,应该是上天给的机会,时间是2011年,我考完司法考试,当然我回家是为了让我一直期待相见的那个人来接我,我为此还特意买了去武昌的票,可是他却没有来接我,在火车上我给他发消息,他也没有回我,沮丧感该有多强烈,我真是后悔决定回家,想还不如一直呆在学校。一路上,也就是禾子一直关心着自己到哪里了,如何了。于是当禾子发现我到达武昌是晚上,那时他也早已下班了,于是他决定来见我,他问我怕不怕,因为他没有见过网友,也知道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我答应了,心想反正没有人来接我了,那我们就见一面吧,同时,我在学校时就买好了晚上从武昌回钟祥的火车票,刚好可以趁换车的时间见一面,就这样,我真真切切见到了这位法官。下了火车,我看到了他,我心里其实挺慌的,因为真的看见真人,又怕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就像带自己女儿一样,带我吃了一碗牛肉面,还问我好不好吃之类的话题,我怎么回答的,我全忘了。吃好了,他帮我拿行李送我进站上火车,他在等我到之前就专门买了一张站台票方便送我进去。我当时是一张站票,可以想象我有多疲惫,心理上身体上,全是疲惫。他把我送上了火车,看着火车过道站满了人,嘱咐我不要站着睡着了,要注意,要我到了跟他说一声,就这样,我们告别了……
毕业了,我距离律师梦又近了一步。我的律师资格证还没有发下来,他跟我推荐了武汉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一位女师傅,很厉害的,开着宝马车。他跟我说,这个女律师姓黄,开始不在武汉执业,后来做好了就转去武汉发展了,他很欣赏她,说她豁达乐观,而且受大家欢迎,口碑也很好,每次去他们法院开庭,院长都会说就在他们食堂吃饭,所以他们那的人都很喜欢她。我后来进了这家律师事务所,但是我后来离开了,想想,也挺浪费他一片好心的。我和这位黄律师见面了,从黄律师那里,我知道了更多,原来黄律师和他一家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说他爱人很聪明又好学,当年复习司法考试时,她就鼓励禾子的夫人,说司法考试一点也不难,只要真心复习过绝对过。就这样,禾子的夫人也成了一位法官,只是不如禾子灵活而已,调解结案率不如禾子高罢了。告诉我禾子是位好人,很好的法官,正直,对人爱帮助,还问我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告诉我他是刑庭的庭长,说未来肯定是副院长首选,说等什么时候回去时带我一起去拜访。我当时又被懵了,因为禾子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我还停留在过去知道他是民庭办案的法官而已,还知道他这个人不打麻将,不爱跟领导一起应酬。现在算知道了,原来他早已当了十几年民庭的庭长,又当了五年刑庭的庭长了,可是他总是会说自己不想求什么上进,说就想能够退居一线,轻松点就好了。
黄师傅真的很好,我还带我的好朋友瑶瑶一起去的她办公室,她兴趣爱好广泛,爱喝茶,爱旅游。第一次去她办公室,她冲泡的玫瑰茶给我和瑶瑶喝的。后来出了办公室,我和瑶瑶还讨论说初次印象来,说这个黄律师一看就是女强人,但是却又亲和力非常强,让人放松的彻底,没有架子。在那个立丰律师事务所呆的那2个月,大多数都告诉我跟了一个好师傅,因为她是整个所里思路超清晰,热爱学习,亲和力最强的一位女律师。而且我还知道了,原来进来这个所里实习的律师都是有来路的,高级合伙人只许批准2名实习生进入,合伙人只许批准1名实习生进入,一打听,个个都是研究生,而且什么亲戚在检察院院长,法院院长,公安局局长,大学教授……我原来啥也没有,但是我却还进来了一下。现在想想里面的人,心中挺想念的,像晓彧姐,结婚生子了,现在都做什么IPO,像铁锐哥哥,现在在上市公司做法务,还担任几家公司的法律顾问,向董秘方向发展。纵然这里如此多大牛,可是我却想回家,各种原因吧,自卑,无助感,人生地不熟的,从东北回来呆武汉,心理上不适应,想家……于是我告诉禾子,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想回家,那段时间他去武汉学习时也顺便抽空出来接我吃过饭,我告诉他自己想离开立丰所时,他就下班以后跟我打电话劝我,那是我印象深刻的一个电话,劝了我2个多小时,但是我就是很固执,没有听劝。工作篇,本应该开始一个很好的开头,我却年轻无知就这样将之斩断了,可惜啊!
真的,刚毕业的那会真的是难过的日子啊,辛苦二字压根不够说明的!我现在跟禾子说起当年离开的事,说要是我一直坚持了在那里,会是如何,看看,黄师傅现在到处学习,而且当年也跟我规划了要我看什么领域的书,会重点带领我研究公司法方向,因为她很多朋友在上海做外贸,她要培养自己的团队向上海发展,只是可惜,我什么也听不进,就是想回家的……禾子却总是鼓励我向前,要我不要惋惜过去。真的,他是我年轻岁月遇到最好的一位人,大恩师,也或许宇宙知道我的心声,派他来我的生命中,从开始在学校时他要求我考过司法考试考务员到后来一心支持我做律师,不建议我进入公务员队伍,而且他还以自己的行为去帮助一位不知道方向的姑娘,他让我如愿成了一名青年律师!
尾声
现在,我们依旧保持联系,但是说得却越来越少了,他说他都在认真看我的朋友圈状态,知道我的近况,我生活如何。去年,借机妹妹毕业,去拜访过一次他,他给我们安排吃与住,他说我消瘦了好多!哎,年轻的岁月,总是要被磨灭的沧桑,但是很多阅历,也只能用时间用年龄用经历去换取的。感谢禾子,这一路,看着我,指导着我,帮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