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条
亲爱的XXX:
因毕业,特此请假。返校时间永不,请批准!
请假人:2014届工商系
日期:2018年5月15号
颓靡的青春落幕在一张毕业证书里,那些终以为散去的恐惧再度袭来,像白天黑夜之间的黄昏,嵌进瞳孔倒影的浮光中,而新的生活像天地间的介质一般唯美而空洞,无处可逃。
“生命是以袭华美的袍,爬满了命运的虱。”张爱玲在她19岁的尾巴上写了这样的句子。
而今我正走过学生时代步入社会的阶梯,也许下个转角会是沉长的甬道,没有华丽乐章去点缀生活这平静如湖面的涟漪,有的只是遗弃在角落里被扼杀的异想。每天下班躲在家里看别人的故事,读自己内心潜伏的悲伤。不知道是什么给以我这突兀的勇气来嘲讽自己,他们字里行间都撕此我的内脏,但我却只能以文字这样幻想的意境去填补自己,像是在“吸毒”。
那些残缺总想着复原魔瓶里始终装不满的灵魂。
记得我16岁时在一篇“关于自己”的作文中写道:“有一天,我对于这个世界可有可无,那是时光消磨了我的棱角,随着地球转动而掠过头顶,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岁月的尾巴越拖越长,突然把执念反复过来就像比萨斜塔的倾角,超出了预想就会轰然倒塌。
告别了学校枯燥的题海,步入社会恍惚醒悟了半个世界,世界的另一半,半夜醒来还看见对铺的手机微弱的光亮。离开被窝便清晰地察觉到地心的引力,从头到脚被石化了一样的沉重,冷水泼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灵魂强忍着不让伤口裂开。对着窗户狠吸一口气,幕布后的幽灵吞噬夜的孤独。习惯的拧开台灯,在它半闪着生锈的橙色光下写信,没有地址、没有收信人,只是写着夜在安静时错开的触觉。
即使已经塞满了抽屉的温柔不曾打开,但还是没办法让我改掉这个不停写寄不出去信的习惯,总是觉得有一天会突然接到一个告诉我地址的电话,然后全都寄出去。每次都带着这个念头写下去,丝毫不害怕突然睡着后突然被扔进黑暗里,然后茫然无助。第二天趴在桌上醒来后就胡乱的塞进空白的信封里,丢进一直倔强张着嘴的抽屉里。
时间不会为谁停留,点滴瓶中的葡萄糖总会随着输液管流淌滴尽。回头看过去的一切都是不完美的,没有具体的理由,却同样可以打动千万人。于是,尽可能说服自己,毕竟23岁的尾巴还未长到脱落,逝去的青春看不见但可以被感知,断了弦的吉他只是再也弹不出和谐的弦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