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特朗普”败选后,欧洲政坛正气长舒,舆论一片欣然。赢得最多议席的传统右翼自由民主党领导人、现任首相吕特畅言:“荷兰已叫停民粹主义。”欧盟主席及多国首脑亦纷纷恭贺。颇有情趣的是德国总理默克尔幕僚长以荷兰足球队歌为蓝本的贺词:“荷兰,喔,荷兰,你是冠军!”预示着人们对今年法国、德国随后将举行大选的期盼。
大选后,有媒体以“荷兰特朗普”之败,反思选前人们是否高估了荷兰极右翼民粹主义。
据大选初步计票结果显示,选前所做的民调基本上反映了竟选趋势和党派的得票排名。就获选议会席位多寡而言,极右翼自由党远逊于自由民主党,但舆论对其的预判数额,则与实际获选席位相当。媒体对极右翼自由党作出了可谓“精准”的“平估”。
为达胜选目的,选前,自由民主党慎对竞争者,确有“高估”对手之举措,为自身的胜选多奠定了一份基础。
今年一月下旬,首相吕特在荷兰各大报纸发表了一封占据整整一版的致“全体荷兰人”的公开信,并喊话外来移民:“如果你从根本上就排斥这个国家,那么我更愿意你离开。”
吕特发表此番言论的意图是为了强调荷兰的社会规范吗?恐怕不全是。选前,自由党得到了大量右派选民的支持,在多项民调中具有领先态势。吕特不得不高看对手一眼,以退为进,对移民议题“适度拿捏”而求得更多右派选民的支持。现回视大选,自由民主党己彼皆知的选战策略,收效不菲。
对移民议题的“适度拿捏”,亦可视为是一种妥协。鉴于荷兰的政治生态,早在七年前,吕特首次组阁时,即遇有难题。最终,极右翼自由党答应不进入内阁而“退居幕后”,自由民主党则同意大幅收紧移民政策。妥协,在荷兰不乏前例可循。
荷兰大选真的“已叫停民粹主义”了吗?选后维尔德斯祝贺吕特胜选,但令人思虑的是其败选而不畏败,声言极右翼自由党“同样是大选中的赢家。”言下之意是:谁也“离不开”谁。
确实,如同吕特前两次组阁那样,新议会即将开启漫长的政府组建程序。妥协,依然是切近实际的无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