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没干上两个月,基建队要成立带锯车间,要组织一批骨干力量去外地学习,我与三名知青到附近的县里制材厂参观学习,回来后按着从那里买回来的旧机器进行安装。有一位学机械的工程师是我们的总头。他是个“二劳改”,这点安装对他来讲是在容易不过了,从厂房到浇注,每个地角螺丝,我都参加了。
车间的外面堆积如山的大圆木,是为车间开工准备的,我空闲的时候还要与那些抬大木头的工人抬上几根木头,特别是比较粗大的木头,我都敢上去较量一下。优美憨厚的劳动号子喊出了我们工人的心声。
我已成为了一名制材工人:手握带锯跑车的操纵杆,一根根原木在我们的变换下变成了木板、木方、木条。工作时间也和市里工人一样,每个星期有休息日,不像在连队那样起早贪黑,没个星期礼拜的,“修理地球”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空闲的时候我常到木工车间看看他们做的门窗,真想拿起刨子学点本事,到铁匠炉轮几下大锤,让臂力增加些。但更多的是抬木头,特别是大个的原木,他们选出来放到一边,等机械故障时就喊上一嗓子。抬木头的味道真是叫人难以形容,越是抬不起来的越是要减少人。八个人抬不动就换六个人抬,还真的抬起来了。调到场部我就放弃了晨跑,更没有摸过篮球,除了去比赛。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玩球的,也就“入乡随俗”了。
每天晚饭后我和徐华就去父亲的学生家,帮助他们家里干些活,有好的电影也去看一看,再有就是到队长、指导员家里做客,既然是以女朋友调到一起也没有像在连队里那样躲躲藏藏的了,年龄也大了,和这里的人还不太熟,只有我们形影不离,走到哪里都成双成对的。
徐华通过自己的努力被调到队部当出纳员,又等于脱离了体力劳动,都有了休息日,我们一同回连队看望同学。连队的变化也大,年龄大了,领导也不再提不许谈恋爱了。谈朋友的多了,有的同学在连队里安了家,还有的上海知青和“二劳改”子弟结了婚。
我们的友谊在不断增进,我们每天可以自己烧点饭菜吃,生活在不断改进和提高。一起上街,一起看电影。工作是顺利的,生活是美好的,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