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准备周六休假的,却恰如其分的遇上厂里组织的聚餐,美好的泡沫应声破灭。
伴着渐行渐远的脚步,伴着去往远方的归途,时间又一次将自己完全的交给了欢度春节的倒数,施工现场那些坚守了一年的工人们一大早就锁好了工地现场的所有设备,厂房门窗,之后也便慢慢散了,去往各自的故乡,只留下孤零零的一个即将值班在冷清的现场。——他也终将独自一人度过那除夕前的长夜慢慢,独饮,读琢,恰如那冷峻的剑客,寒气逼人。
我们这群“严酷的监工”,也要开始短暂离别,即将昂着首,奔向那充满温度的灯火阑珊。虽然,人们一个个嘴上说着不渴望过年,不喜欢过年,谁信呢?反正我不信。——春运时节的客流大潮已经说明了一切。即使明知将要去往的家中一如那过去的某事某刻,一如那过去的伊人伊物,但回来的路上还是不免挥洒不去那深藏于内心深处的渴望与躁动。
这一刻,我更多觉得过年之于人们的意义一直都是愈战俞败,俞败俞战。明明有更好的方式,明明知道某些人某些事已经流于形式,却还是逼着相互爱的人即兴表演。这也正如接下来的这场聚餐,充满野望的聚餐。
随着年前收尾工作的逐步完成,时间还是无声息的来到了中午饭点,是时候开始年终聚餐了。渴望一如西安上学那会,静静回忆着莫名其妙时,寒暑假时,亦或是四年离别之时,同学们总爱干的事——一群人、一桌饭、一个故事一段人生。不论相聚亦或是分离,那一汤一饭更多地饱含着期盼与珍惜。
这也是正是我所期待的,渴望着的事儿?——但渴望充满惊喜的聚餐竟这般逐渐拉开序幕,呈现在我的眼帘。
人们还是平常吃饭时的样子,拿着自己的碗筷,揣好饭票,也就一个接一个的出发了,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办公桌上新买的两份大盘鸡吧。饭堂里,依然会有人为了素面价格的离谱而怨声载道,依然是一大堆人挤在一块给着饭票,排着碗。我又回到过去那不多的“厂里吃饭”的经历,回到了过去。
我与大荔小伙的面终于出锅了,工厂老总也赶来了,顺便还带来了自己亲手准备的“手艺”。已经尝过其中滋味的我,禁不住又咂了咂嘴。当我一步步的、颤抖的走向办公室,走向那期待中的大围桌时,我所看到的却是这样:两个茶几被放在长椅前的空地上,椅子上挤满了人,周围也茂密的站着好多,他们无一不是端着碗,吃着刚出锅的面条,就着已经带回的“美味”。槽杂声、吃面声,声声入耳。我也又从现在回到了过去,更从精彩之中归于沉寂。
老总进来了,带着酒与菜进来了,人们终于从之前的奋不顾身中挣扎了出来,而后重新回归于和谐:有帮忙倒酒的,有协调桌椅的,还有负责乘菜的,好不热闹?之后的景象当然更多地还是一轮又一轮的敬酒,碰杯,把酒言欢吧——虽然我一直欢不起来!!
我静静地给大荔小伙与我的面中乘上一勺菜,站在那里默默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着身前那些或坐或站的人们,内心说不出的感伤。
伴着没了内容的酒瓶颇被嫌弃的一个个请到局外,更多地话语也终于开始了相互的碰撞,喝酒之后人们也更乐于交流些什么,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喝了一点。
对于喝酒我更多地喜欢自发、自主、自动,别人让我和谁喝我也总是更富“反击性”。我被“激励”着,与那被叫做“我的师傅、我的师兄”的两位同事、伙伴,喝一个,……我喝了。同时也立马将矛头指向了那个“激励”我的前辈。只是当我面对前辈,面对他那双渐少清明的双眼,我退缩了,最后关头的我还是放弃了。
之后的我和周围的年轻人们、红包小分队喝了几下,但无奈更多地冷漠依然逐渐将我包裹,让我继续冷静的观察周围正在发生的一切。看着看着我也便醉了,真的醉了!我看到人们如正态分布般落座周围,酒也如是,只是更多地归于正态曲线的“高峰”。赞美、问候亦是如此,恰如得不到的永远都在躁动。
我被大荔小伙照顾着来到旁边的领导办公室,默默坐在角落,呆呆望着前方,逐渐被疲惫笼罩。我,好累、真的好累,我闭上了双眼,开始还自己一瞬酒后的宁静,手里依然握着的是刚才夹菜的筷子,我紧紧握着。我于梦中拿上大荔小伙递给我的王老吉,热的;遇到老司机说与我的17年嘱托,醉的;也听到了一如既往地京东快递,专业的;更遇到了那群关心我的伙伴。我于混沌之中站起身来,加入餐后整洁的队伍。
忙碌总是容易让人忘掉一些东西,正如那神秘的时间总是能够消磨世间万物,它让那些不论醉了的,还是清醒着的人们再次找回自我,回归平淡的生活。他们渐渐在午后的阳光下归拢、聚集,越聚越多,渐渐成了规模。
此时此刻,这片办公楼前的天地,惠风和畅,日光如沐,天空一如那醉美的蓝。人们对着太阳绕成了圈,又一次享用那阳光灿烂的日子。
而常与不常的生活,依旧时刻等待前来迎战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