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们说要邮东西给我,重点强调了他邮寄的是一波心意,让我静候。
我理解这小子的意思,大学两人厮混四年,称兄道弟。
虽说我对他了解并不能到,他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罗圈屁的恶心程度,但这文邹邹的用语,让我立刻明了这厮的险恶用心!
这小子现在必定是捉襟见肘,囊中羞涩,裤兜和胃一个比一个空旷。吃食马上要淡出个鸟,飞过天空,不留痕迹。
指不定是他哪日路过哪个几角旮旯胡同里的小店,被羊肉汤香迷惑,想起我们曾经豪饮的时光,想起我冤大头买单的岁月。腆着这微薄的交情,要打一个好大秋风了。
我慢条斯理的整整衣袖,拢了拢鬓角,手指交握发出“咔咔”的响动,面上是平静无波的高人风范。
悠悠的伸出“一指禅”点在键盘上,一只手拉过靠背垫在身后,打算拉开持久口水八卦战。
这厮果然不耐烦了,咆哮着要我马上、立刻交出详细地址。在我挽袖子的间隙里,聊天框里就满是喷火、锤胸、泣泪的表情,活像更年期对撞青春期的惨烈景象。
呵 ,就让我灭灭你的威风吧!
我颤巍巍得用“一指禅”神功在键盘上怼了两下,回车发送,一个“内”字悄飘然浮上屏幕。
很快,一个“?”懵里咕叽的闯上来,呆着茫然与疑虑。
我随即把“蒙”字戳上了框里,紧随其后,一看就是有按兵不动的充分准备,战斗起来迅速进入状态。
他果然明白了我的意图,“。。”横跨半个屏幕。
我看着聊天框,想象着他憋闷的表情,心里一阵暗爽,仰头无声大笑。
然后将其余地址一字一字的打上屏幕,夹杂着他无语的表情,足足发了两页。
嗯,行个方便是啥物,我不懂。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吗?”他悠悠的问。
嗯?我立刻警觉起来,这小子想干什么,我摩挲着下巴,诸葛军师附身,誓要看透他的雕虫小技。
“不想知道了,留作惊喜吧”我谨慎回道,为自己的急智点赞。
他看了这一句,估计是搔到了他老人家的某神秘痒处,居然发了个笑脸,四颗大门牙恍恍惚的闪着光,显得一副好心情。
又互损了两句,撒手“不欢而散”。
当夜,好梦。
那夜聊完后,这小子犹如人间蒸发,聊无音讯了,戳微信、qq统统一副装死样。
这小子不会见色忘义了吧,看着黑掉的头像我漫无边际的想。
随后扔在脑后,出门去买炸鸡。
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走过天桥、地道、人行横道,我终于与炸鸡顺利“会师”,拎在了手里。
回家时离家老远,就看见楼门口站着一个肩宽腿长的西装男,臂弯里捧着一大捧红色玫瑰。
鲜花加美男再加炸鸡,我只能选炸鸡。
越走越近,咦!这宽度,这长度,竟然与我相识一人如此相近。
莫非!这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在我盯着美男后背胡思乱想的时,美男突然转了个身。
两目相对,电光石火间,我惊讶自己找到了那小子的亲兄弟,打扮打扮还是人模狗样的啊。
美男盯着我,脸微红,轻轻开口:“你哪磨蹭去了!我等了那么久,早知道这么热我就不该穿西服啊!”
“轰轰轰”美男形象碎裂成渣,顺便被风吹散。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我万分惊诧,我把炸鸡往身后藏了藏。
他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反而僵了一下,眼睛向旁一看,玫瑰往前一递“给你”。
这大无畏的、英勇的、视死如归的表情,仿佛递过来的是包炸药,而不是娇艳欲滴的玫瑰。
“这干啥啊?”我瞥他。
他飞快的抽了我一眼,脸涨成晚霞,额头上倒是下起了雨。
讷讷的说:“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随后脸色一肃,恶狠狠的说:“我知道你喜欢我,看你不好意思,我替你表白了,我接受了。”
我被着臭不要脸的无所谓精神惊呆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之人,开眼啊。
走在公园小路上,我捧着花,他拿着炸鸡。
榆树繁茂,枝桠蔓延,密密的交织成一张伞,投下阴凉。
“你怎么过来的?”
“你给的地址啊。”
“不是要邮东西吗?”
“邮了我啊!”
“咔,这也行?!”
“那是,哥们走心了啊!”
Ps:突然想到明天是520,随手写的。
当然,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必是男主。
最后,单身狗,我抱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