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十三岁那年我到了怡思阁陪靖山王爷读书,一开始早上去怡思阁,晚上回兰香舍就寝。
回去时杏芳总问我在怡思阁王爷怎样读书,对你怎样,我一五一拾告诉了她。
过了一个月,马王妃为了使王爷更用心读书,叫我陪读外还要待候王爷生活起居,我只可服从,我被安排住在靖王府,在王爷隔壁的房间。
我在王府见到很多宫女,有些服待马王妃、有些做饭、有些洗衣、有些种花木、还有多个士卒保护王府。
服待马王妃近身侍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叫邓婉蓉,她是南粤人,高高瘦瘦,眼神阴险,精明,很懂主人的心思,已经进宫十多年,处事敏锐、毒辣,与她作对的宫女有几个人被她捏造事非处死,很多宫女都很害怕她,被迫奉承她。
在王府玉莲表面上和婉蓉很投机,说些好话让她欢喜,和其它宫女也相安无事。
玉莲和一个年纪小的宫女叫林妙香,她是湘楚人,头脑灵敏,人见人爱,玉莲与她关系密切,常常教她写字、读书、弹琴、妙香提出与玉莲结成好姐妹关系。
在王府每天一起床我就要准备王爷洗涑面巾、用具,需要穿的衣物、鞋帽、袜子、文具、书本用品等。
王爷吃了早饭后就跟他一起到怡思阁读书,其中有读左传、四书、五经、春秋、史记、汉书、论语、孟子、孙子兵法、三国志等书,很多书籍我是从没读过,今次陪王爷读书使我增长了很多知识。
王爷最专心听讲的是孙子兵法,师傅讲解时他做很多笔记,并加上自己的见解和批注,我只是一知半解,王爷问我有什么看法,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是跟他说女人只需要管理家务,不需要懂太多治国打仗的事。
王爷说:“你们女人也可以学这方面,学会将来可以帮助相公作参谋,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只可顺水推舟地回应也可以学一些基本战术谋略。
有空我就帮王爷背熟一些书的论注,使到王爷近来进步比较快,师傅在马王妃面前也称赞我是贤内助,帮助了王爷读书。
(2)
有一天,王爷练习书法,临唐颜真卿玄秘塔贴,练得非常用功,笔法效得非常符合贴意,但劲力还差一些。
我叫他看清楚用笔形态,才可下笔,书法上叫意在笔先。果然王爷再书写时劲力比以前大有进步。
于是他取了一张宣纸用颜体,书写了诗经头一首诗:“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何求”,并题写了日子,盖上了印章送给我,王爷对我说:“作为我帮助他学书法的答谢”。
一看,觉得他书写得比任何一幅字都好,刚劲有力,独具风格,我的心突然间跳得很厉害,忐忑不安,脸儿有点发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接过了王爷送的书法条幅,卷好收藏到包袱里。
王爷说:“为什么脸儿发红是不是发烧?”
我说:“没事”。
他伸出温暖的手摸了摸我前额,我整个人震了一下,心不由自主地狂跳了一下。
王爷又说:“是否我惊吓了你?”
我说:“没有”,心慢慢地平静下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夜里,我在想白天为什么对王爷有这种感觉呢?是不是我喜欢上王爷呢?从此之后,王爷的影子常常离不开我的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