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注定要结束,所以不想要开始;因为注定要分离,所以宁愿不要相聚。不知天生还是后天生成的悲观情绪一直萦绕在胸怀之间,以至于产生某种因噎废食的逃避。然而,当元旦即将来临,当考试和学习的压力不经意间渗透进每一位备战高考的同学内心深处,元旦晚会的星星之火,在得到学校“不反对”的默许后,燃成大火。于是,一台台由学生自编自导、自我安排的晚会应运而生。我的情绪也随之而动,不愿意、不敢热情,也不由自主加入其中。
是的,他们好棒。我班晚会的主持人是两位副班长。自己写的主持词,自己准备的音响话筒。节目是同学们凑的。到办公室下好歌曲,利用教室的多媒体系统设备投影播放。平时安静的姑娘原来舞蹈起来是那么热烈,平时就大大咧咧的学生今日更加洒脱。我听到美妙的歌声在教室里回荡,我随着同学们一起玩着游戏。我在自己任教的两个班级穿梭,吹乒乓球、抢学生凳。当其他任课老师也出现在现场,气氛升腾。会唱的跟着嚎,不会唱的跟着哼。不轻不重地拍着桌子,不缓不急地笑着闹着。听说某班班主任和班上某女老师对唱《纤夫的爱》,而且女老师唱男声,当唱出“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时,女老师还记得说逛一下就走吗?那位老师向来是大气女子,此刻更是从容潇洒。
如果说我班拥有着各种歌手和舞蹈家,那么别的班则又丰富的脑洞大开的创作者。有男生自己写了剧本,一身蕾丝裙子,反串白雪公主;有女生准备了电磁锅,买了各种食物,在角落里煮火锅。平日里一派正经的教室,在短时间内成为了大party的会场。
是的,情绪的日常低落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现象。近些年通过自我修持,已有改善。但不经意出现,还是令自己无力去做最简单的事。元旦晚会的出现,令我感慨——感慨学生们的组织能力,感慨同学们生活向上的能力,感慨生命本身的快乐能力。是的,日常低落,但日常也可以是快乐。何必无事就垂头,有事更丧气?
晚会结束后,往学生寝室去——这一看不得了。一路走去,绿树相伴。各种服务中心也错落分布,还有专门的食堂在宿舍楼群附近。靠近宿舍楼,旁侧即专门宿管室。传达设施一如大学。进入宿舍内部,两部书架,独立卫生间和阳台有序排开。顿时觉得自己读了个假大学。楼高五层,一层两个带洗手池的厕所房。宿舍内部有八张床,两张平台书桌和八只柜子。无卫生间,无书架子。有的只是我们的青春热血和无处安放的莫名情绪。不过,我并不后悔考入济南大学。毕竟,我住的宿舍楼只是济南大学倒数第二破的楼;毕竟,我到济南大学学习,不是求多好的住宿环境;毕竟,在那四年里,我同那十几个室友(大二换了专业,换了室友)关系还好;毕竟,我在那里获得了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也看清了想要获得的东西。
从元旦晚会出发,到学生寝室;从学生寝室,回顾自己的大学生活。从大学生活,思考自己的生命快乐。新年快到了,即使不能天天快乐,至少也要尝试天天快乐。虽然注定要结束,但开始就是美好;虽然注定要分离,但相聚本身多快乐;虽然经常会悲观,但乐观时候且开怀。拯救与自救,说得大了。拿起与放下,生活本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