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现在是:没有接手的婆家,回不了的娘家,流浪在外的中年女人!
我从来不提她是因为,同样做为农村出来的女人,我们自己也是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供血者,死无葬身之地。
我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奔跑,也只不过为我自己争取一个活下来的空间。
所幸,我咬到牙碎拼了十几年终于有能力自己活得坦荡,回得去但不想回去了。
但温柔如表姐般的这样的女人,连一个安身落户的地方也没有。
祖国的大好河山,满路的芬芳,温暖的阳光,大多时候,并不属于她们。
活下去,除了自我救赎,是没有人会对于弱小的我们,施以缓手的。
1. 那年黄昏
我假设的那篇我40岁了的那篇《 我40岁,女,单身,来自农村 》,除了年纪,全都是我真实的经历。我提到的我妈怨枉我被邻居强奸。
详情是:
那次是我10岁的暑假我一个表姐被性侵了!而表姐父母是非常懦弱的窝里横无能还无德类型的父母。求助我父母去报仇,不知道平时两家有怨仇的亲戚,我妈那次咋就答应了帮他们出气。 于是我妈就说:“那就说成我女儿被强奸了,然后我去揍他。不信谁敢还手,一天能让他们全去住院。”
我妈天生就是女汉子,120斤的她能手托250斤,一个人能对付一家子,要不是暗中袭击的,他们一家五口大概就是动用工具,都不如我妈一根棍子过去挥舞几分钟。我妈当时年轻的时候就是因为会到处打架惹事嫁不掉的,还一心要一辈子养我舅她自愿跟别人家互换妹妹也要给我舅娶个老婆,然后我舅也是等女人保护女人养着的,没有人愿意嫁。所以我妈拖30岁的时候嫁给了26岁的我爸,两个闯祸大王凑一起了。我爸打架没有我妈厉害,但是也是全家族同辈里最小的,从小也是不能让人省心的。
那一年的暑假似乎并不热,也或许是因为从小体质弱的我,常年吃不饱不觉得暖。
那一年,曾祖母还未去世,唯一一个能给我温暖的长辈她还活着,我知道我也是有人疼的。
那天的黄昏有点暗,配合的是外面撕心裂肺哭声,哭声冲到对面的山然后回声回来,或多或少带着假!
2.快意恩仇
那个男孩当时15岁左右,而我那个时候我表姐13岁,小堂姐11岁。她们两个上山去玩,然后遇到那个男的骗了她们,当然我小堂姐也跑了,回来打报告了。
而表姐就是从小传统中所说的大男子主义男人最喜欢的,听话乖巧勤快没有主见的女子,你说什么他听什么,谁蛮横她听谁的。
伯伯是高中的数学教师,所以堂姐从小也是全家呵护大的,看起来柔弱但是敢说敢做有主见有魄力的人。
那一次我妈让我站出来指认说是那男孩强奸了我。我坚定地告诉我妈:“没有,反正就是没有。你们的事你们解决。” 我妈扇了我两巴掌恶狠狠地骂了我两句贱货回头再收拾你。接着我大堂姐二堂姐也过来劝我出去指认,好打他家她们都知道不关我的事。我坚决摇头,大堂姐说:“难怪银兰老打她,一点也不听话。”
我不愿意做的,就是有两个暴躁的父母我也不会屈招。至于别人,那些对我生活影响不大的,假如我不高兴,我也敢反击的。
只要打不死,我总有一天会长大离开的,要是给死了就算了,反正活着也就那样,即然要活,就一定得活好,这才是我的心底想法。
后来就由小堂姐出来指认我妈去揍,毕竟她是真的在案发现场的。 最终的结果是,那男孩全家直接把男孩拉到我家让我妈打。大家心里都清楚,可能会由我妈出面揍人。
我表姐父母和表哥从头到尾没有露面,事实证明这辈子,他们都是整天一副混浊的眼神里,藏着不明的光,躲躲闪闪称自己是好人,总想利用别人,却又都不愿意对别人付出。
农村不管是真的假的,只要你说了,他们都会觉得你不洁,但是我小堂姐从幼儿园开始就跟着我伯伯在省城念书,一年回来一次的影响不大。
影响较大的就是我大堂姐。
给我的影响是:我父母和我弟现在都莫名说我是是被强奸过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人说,因为知道我家的几个,没有一个惹得起的,我妈有一句名言是:我家的狗也是我家的,打狗还得看主人。
很多年以后的现在,我父母和我前任的父母也会对我说,为他们付出听他们的,最多也只有他们欺负。不为他们所用,你就会被别人所欺负。至于选哪个,他们一脸猥琐的样子得意洋洋地说:反正人是群居动物,每个人的命不同,有些人就是高高在上享受别人的付出的,有些人的作用就是为别人所用的。不被他们利用也得被别人利用。
所以,我至今没有回去,尽管我热爱脚下的每一片土地,喜欢江南的春夏秋冬常年的青翠,更喜欢微风斜柳抚过水面的短暂惬意。
回顾童年和年少时光,脑海中回闪着当时的画面,自然而然地,就会重拾当时的心境。
3. 生活艰难
表姐在此之后,村里面的光棍遇到了她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就去抓她,拉到小树林强暴。
那些外地到我们这里的上门女婿,也一样偷袭,我们知道的都好几个。
表姐父母和表哥都是那种欺负自己人,实际对外什么也不敢的连去骂对方都不敢的,还贪小便宜的人,没有人替他们出头。他们倒是有几次天黑跑过来问我爸妈,帮他们去打谁谁。我妈反问说:那我们有事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
于是他们就说我父母欺负人,不是好人不帮他们. 他们是好人老实人,怎么就没有好报?
每到天黑,觉得面子自尊受辱的全家就几个人一起辱骂打她,怨她不详不聪明害家人抬不起头。
表姐本来也不会念书,也在村里面呆不下去。于是,父母送她去发廊洗头发。听说村里面那些有居心的人竟然也能找得到她。而在发廊最后好像还被骗色。
18岁那年,父母把她卖给一个智商有问题的男人。聘金一万多没有陪嫁,而当时正常我们聘金才六千八,现在的话在六万左右。 (传说中福建聘金几百万的是乱传的,是个别小镇的。)
一年后,她逃跑了,原因不详。
没有过多久,她父母又让她嫁一次,又收了一万多的聘金。没有多久,男的嫌弃她,又离了。
然后她又出去当洗碗工又被潜规则什么的,没有多久,找了一个外地的工地打零工的男的。这次是她自己找的,对方家特别穷也没有要聘金。打零工在当时已经有一天120元,交50元给她在家里照顾父母洗衣做饭,表姐没有性格听话爱干家务,能把破烂房子收拾得整齐干净。于是那五年,是表姐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离了。
又被人叫去洗头发,然后听说还得了性病! 整天村在传,她得了艾滋病!
自从我独立以后,我基本上已经不回去了,所以这些都是从我同学朋友家人口中得知。
那些回家的路,何止是艰辛,简直是艰难! 走歪了没有人拉,走正了有人拖后腿。
4. 含泪奔跑
大前年表姐说她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好累,想回去!
表姐父母和表哥说:不认识她,就当丢了一只狗,不要回来丢脸了。
所以至今她流浪在外!去年过年,在省城的一个小饭店,小堂姐去吃饭遇到她。
在那里做洗碗阿姨,已到中年的她,笑得满脸和气。
最难过的莫过于,我们大家都处在这样的风气下,谁也无力挣扎。
遇见,或许就是再见!
知道她还好好活着,也就安心了。然而心头堵堵的,眼睛涩涩的!
表姐吩咐小堂姐说:假如遇见我,跟我说声对不起。因为小时候她是被大家欺负的人,而从小到大除了我家人,我到哪里都很受欢迎,也只有她欺负过我。她一直记得,想跟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年少的时候,有心把她当朋友,想救她不成,反而被她家人怂勇去陷害我。
而她更明白,这个世界上,小堂姐对我最好,我们一定是有联系的。
我深知我无力救任何人后,我就安静地每一步过好自己,无论是含泪还是含恨。
强忍住悲伤,一个人奋斗很多年,累了就抱抱瘦瘦的自己,放松哭一下擦干眼泪然后继续努力!
5.未来在哪?
未来……
也许,对于我们来说这么单下去,躲去发达的文明城市打个小工,都会比回去好。
那些缠在我们身上的密密麻麻的吸管,似乎靠近一点,除了供血,同时成为他们同类一起去欺负更弱的弱者,别无途径。
如果有能力断掉内心的想要依赖依靠的心,如果有能力自己解决户口的话。
我想,还有很长的路在走!
还有许多的迷雾需要去拨开,但愿阳光早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