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房子,房价的上涨让一直大手大脚的我也在日常开销上畏手畏脚。细微的日常逃不过远在老家的妈眼睛。她会借着各种明目给我零花钱。
念叨着女儿过生日时,她以为我们会回去,结果因为有事没回,妈就说要发红包给我。我自是不愿在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妈给予金钱上的馈赠。
到了而立之年还没能力让爸妈过上无忧的生活,更多的时候还是要他们去帮扶着。实在是有愧于儿女的担当
受苦受累一辈子的父母,在他们年过半百儿女各自成家,本该到了儿女身边安享晚年的年岁。却因为他们不愿连累儿女们,借口自己不习惯城里的生活节凑而在老家务着庄农。心底的酸楚一如小时候的那种无能为力。
九几年的农村还没有钟表,没有电灯,照明都用是煤油灯(用一种容器盛有煤油,然后用麻绳搓成一根粗长条,一头放进煤油里一头放在容器外面用火点燃)
懵懂得能记住一些事时,记忆中的妈,一直是那个忙碌而又满面愁容的。那时候还不懂妈刻在脸上的窘迫。也从没去深究。直到看到母亲的难,才试着走进母亲。
忘记是几岁了,只依稀记得那晚的夜很深很深,深到我以为白天不会在来临。以至于斗转星移,照明的物什从煤油灯到现在富丽堂皇的吊灯,从昏黄微弱光亮不足千米远到现在就算在黑的夜也可以亮如白昼的声控灯。记忆中那挥之不去的一幕,带着懵懂的我去了解妈脸上的愁容
灯光发出昏黄而短小的光亮,妈裹着被子坐在离灯光不到一米的距离下纳鞋底,眼泪无声的顺着妈那干瘦蜡黄的脸颊艰难而又不住气的流淌着,鞋底却在妈手里不误功夫的快速上下翻动着,偶尔妈会用那跟明亮且细小的针在她枯黄的头发中扒拉一下。本来亮光不足的油灯,越发微弱了,还不时发出“噗噗”的怪声,好像也在抗议它已经超负荷的运转了,用它的“消极怠工”催促主人放它休息。妈停止了手中活计,顺手捞起身边“随时待命”的剪刀“咔嚓”一下干净利落的剪掉了被火燃烧过欲掉不掉的灯芯,闪闪烁烁后奇迹般地一下亮了起来。
妈又拿起了针线,一根长长的麻线随着妈的手上下翻动的频次而变短,妈很快又穿起一根更长的麻线。一直不谙世事的我,也看不过眼妈的辛苦了,本想劝妈快点休息。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妈,你快把灯吹灭了吧,灯光恍的我睡不着觉了”,弄不明白当时为什么对妈妈的关心会那么别扭。
妈才发现我醒着,生气的训着我,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你们都等着穿鞋呐,你爸也不管家,我在不瞅着空做,你们五个就得光着脚念书去……说着话的妈眼泪也跟着她的语速掉在鞋底上,也掉进了我心里。
落在妈身上的重担,不止鞋底、鞋帮一针一线,全要算进时间的纬度里,白天还要出山劳动,家里还有猪羊要喂,都得妈亲力亲为。那一刻我才读懂了妈脸上的愁容和不停歇的忙碌,以及妈那抹不尽的眼泪。
妈那双粗糙并不厚实的手,为我们纳了一双又一双千层底布鞋,也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在妈的羽翼之下,我们穿着那并不精致却踏实的鞋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
妈没有上过学,她把生活的难一力承担,为的只是我们能安心在学校上课,妈常挂嘴边最多的一句话“娃们多识两字,以后不要当个’睁眼瞎’”
在所有传统手工业都已经放到了工业化流水线上被复制的今天。那些经有母亲的手纳的布鞋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就像我们已经不在需要妈纳的布鞋。
母爱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它从来不言语,却渗透在生活中的每个细节。一如小时候母亲为了我们能穿崭新的鞋,而没日没夜的工作,一如,就算我们现在成家立业,她还细微的发现我们在生活上的压力给予她力所能及的帮助。
我亲爱的妈,您对我们的爱如涓涓流水,汤过我们的童年,滋润着我们一路向前。您的恩亲,我们没法用物质衡量,只有用一生幸福回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