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命运总喜欢捉弄人,也许是它太无聊了,总想搞些怪怪的事,但是这个事在外曾祖母身上显得有点让人多加感叹和莫名的伤感。
孙成的奶奶说,也许这是来遭罪的吧,好的事她总赶不上,坏的事好像黏着人一样。年轻的时候,当外曾祖母嫁给外曾祖父,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外曾祖父就出征了,等外曾祖父回来,孩子已经三岁多了,外祖父见到外曾祖父,满脸的疑惑,这人是谁,回来就对我这么亲热,外曾祖母告诉他,这是你大(方言,爸爸的意思,有时候也称叔叔为大),外祖父也高兴也不高兴,因为相聚总是短暂的,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可以整年整年的和爸妈腻歪在一起。外祖父的童年是在没有父爱和父爱缺失的岁月里度过的,那样的感觉,如同爱一个人,在远方,很久很久难以相见,想见的时间短,也没有固定时间,还难以改变。
外祖父的童年缺爱,外曾祖母更是,老家说这就是算半个守寡,经年男人不在家,一个女人操持家务,养孩子,辛苦,遇到不顺的事不能和一个值得吐诉的人说,受到委屈也只能自己消化,邻居亲戚再能帮忙,也代替不了一个爱人一个伴来的安心。
外曾祖母的童年,少女时代,无从问知,那时候大户人家的闺女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主家的孩子也一样。可能小时候没那么严格,漂亮的外曾祖母应该是一个听话的乖乖女,也许性格里还有执拗,还有大大咧咧的阳光,这只能去想想,想想一个童年的外曾祖母,在阳光下,在院子里,在荷塘边,在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