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夜行的车上读完《巨流河》的参考书目,也是《巨流河》的最后一页。齐先生的巨流河在哑口海处汇聚,所有奔涌的水声在此消声。剩下的只有循环往复的激流和平静。
如何与自己过往的岁月和解,齐先生的这部作品可以做一个注解,如何在人生的终点之前,得以原谅和平静面对,在这部书中,我看到一个撕裂的中国,无论这个中国是否真的存在都不是最重要的。至少能看到不同的选择和不同的坚持。齐先生在23岁只身去台,就已经注定个人的经验的撕裂与土地记忆的切割。
中国在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在哪里,而无论“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这句话是出现在书的前半部,也是抗战最为艰难的时刻,也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齐先生一家也是准备再次逃亡,而这个时候,齐先生听到齐父说“无论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未知的前路和瞬息的离散,在这个环境之下,找到你-----是最简单的信念,即便这种信念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和不堪一击。
从巨流河的河畔,到哑口海的海浪,一代人和几代人的命运就是这样被裹挟着翻滚,在奔亡的路上,在抵抗的手中,在悲泣的眼中,在低声的咛唱中,在泛黄的遗物里,个人的命运也许真的不值一提,但是更要注意的是,个人的历史才是历史。
在哪里我都找到你的痕迹。在达到边界之事,人的土地有多广袤呢,上帝是做出这样的解释:从天这边到天那边都是你的应许之地。无论从乌苏里江水,还是湘水,还是三江汇流,还是无边际的海洋,都是应许之地的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