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
星期二晚,柳树群里有人倡议“临散伙”合张影,不一会儿功夫就一呼“百”应,平日里说不说话的、言不言语的、发不发声的,都纷纷出来响应,很快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也许是由于自己的感性,加上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烧哄,当天夜里我却变得怎么也睡不着,时隔一年不由得又回味开了那个叫做柳树的院子和那里封存的关于青春的记忆。
11年前的柳树不是现在的样子,有时想想那时真是土的掉渣,土的除了大门、房屋、大棚等,还有我还不曾穿过的衣服。说实在的,头一眼看到当时的“队长”那张土绿色冬服和干活的场景,我很是有有种苍凉的感觉,心里冒出一个叫做“服刑”的词语来。
一点点想也算是能回忆到一些东西来,那正大门是个挺老的甚至说摇摇欲坠的院门,分明让我把它与威严联系不到一起。那年春节前的下午,正好我一个人在门口值班,萧瑟中树叶随风飘零,有的从破败的门口划过,那种莫名的感情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站在大门口向里望,不算整齐地排列着苍老的白杨树,给我一种“五号路”两旁的感觉,可这次真的是哨兵的形象。我见证过它的起起落落,那个因砍树搞的“迷信”的仪式现在还在脑子里不曾忘却。而今,这个院子老点的杨树就只剩那几棵,不由得让人感伤时间的流逝。
顺着大门往里走,那歪歪斜斜的树木继续着它的不倒神话,而我的记忆仿佛一下被拉回了刚到的那个年月。冥冥之中,我是欢喜雨的,尤其是夏天的雨,好像它永远和小时候一样,总会带给人这样那样的际遇来。
刚报到没有几天,就赶上了2号领导来单位蹲点,看着外面不时过往的专用车,我是充满了好奇,而身边的人好像都不大情愿看到似的。站在窗前,任凭雨丝滴落在树木、草丛上,亦或这断了线的珠子成了最美的存在一般。
一边落雨一边晴。太阳时不时映射着这被雨浸湿的地面,我循着它盼望着彩虹的样子,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踪影。这才知道这是离家七百余公里的山旮旯,不如家乡的夏日雨天,自然那些儿时的记忆也只能停留在记忆里。
靠近这排低矮的红房子的、最中央的位置,是柳树院子最新最宏伟的大楼了。一间间房子给人厚实的感觉,自然睡在里面的床铺上更是让人觉得心安踏实。
我记得里面的故事,那是让我不能忘怀的荒唐。一次迎接上级检查,要求每个人的头发一样,以表示对迎检工作的重视。我刚理过不到一周的头发,又被理发师三下五除二扫过。帮着孩子们打扫楼道和厕所,而他们却显得很是应该,好像我们本该为他们做这些事情。十几个人同时到没有床铺的四楼以地为床,却住的很是欢喜,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打闹到领导查完走后。从墙头偷着定买拉条子,在杂草丛生的院墙里吃的却是很香很香……
当我们再次站在11年前合影的地方,每个人都不无感叹岁月的流转、时光的飞逝,看着那些躲凉的老树,心里也是阵阵酸楚,也许柳树起源于一棵柳树,也许柳树有一天将无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