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人的话

     提笔是万难的,因为有的话总是难以直说,或者说是愁人的,但它却不一定如沈从文先生所说的那样“美”。究其缘由,则是显然而深刻的——“假如婚姻是人生的必须,那么友谊只能是奢侈品。所以上帝只创造了阿大(Adam),却没有创造另一个阿二。”(大意如此,有兴趣参见钱锺书先生的《论朋友》一文)。近来方才发现几年来萦绕于心的一些念想也同在另一些朋友的身上,而我也有了一些思考,故而说一说,更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阿J说觉得自己本该成为一个文学家,现在却在技术岗位上。其实类似的想法哪里只是他独有的 呢,早就有朋友发出类似的慨叹了,我也不能幸免。可是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不是?作为男生,背负的东西或许是要重一点的,而空头的文学家或者艺术家显然很难满足身上的负担,毕竟,责任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异常重要的。但是意识到这一切还不够,因为它只能徒增悲伤,又有何益。这些考虑后面更有深层次的可以去辨析。

     历史是一门诱人的学问,它打开了我的心智,对我进行了启蒙。可以说截至目前,我所做的最开心的决定就是高中学文科,我也曾经一度立志于此。可是阴差阳错,我没有继续在这一条道路上走下去,你可以说我是为了物质,但我更觉得这是一种成全,或许它能让我走的更好。

     周公制礼,孔子明仁。但遍观《论语》,你会发现孔子多言人事,偶提性与命,更况乎仁?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这些理念太玄了,如此形而上,又如何去明道?真指望去拈花一笑吗?写到这里,你应该会明白,我想着重的只是两个字——务实。这就决定了我们不能做一个“自了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务实应该是人之于世最重要的态度 ,而我们的追求或者是立志更应该是仁或者其他的崇高。仅把个人的志向定于一门学问或者外在的物质真是不该的,实质上是一种心为物役。当然,责任尽完之后去成全自己的兴趣又是另一说了。

     耗尽脑力去追寻生命的真意也是可怜人,孔夫子早就说了“未知生,焉知死?”光就我所见的阐述就不下三五种,可是惊人的相似——生命是一个过程,是一个向往,是无目的地向上。这真的值得花大力气去参悟吗?于我而言,用精力去做一些实际的事情或许更有价值。即便是卑微如螺丝钉,也是在发光发热,这个人的一生也是同样丰富而博大的。但更珍贵的却或许是刚才讲的启蒙——一种对于自身,对于人,对于社会,对于古往今来的认识。当你明白这些的时候,也是释然的时刻。

     原谅我的胡说八道,我也不愿再多说了,要听的人应该能理解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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