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09年还是10年,看了一堂在网上的哈佛大学公开课。一开始男教授就举了个栗子:《英国女王与Dudley和Stephen的案件》――大概案情就是说19世纪,英国一艘轮船在南大西洋被巨浪给打翻了,船上四个人逃到救生艇上活了下来,分别是:船长Dudley,副手stephen,Brooks,还有一个倒霉催的小伙子Parker。四个人就这样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漂啊漂。终于19天过去了,他们弹尽粮绝,而海面上连只鸟都没有,绝望、恐惧、虚弱,各种情绪参杂吧。年轻的Parker到底撑不住了,于是狂灌自己海水,下午就病倒了,越来越虚弱。晚上其他3个阿加西就开始围炉夜话:
Dudley:咱这样下去不行啊,都会饿死的!要不咱四个人轮流抽签,谁倒霉就只好牺牲自己来救活其他几个了。
Stephen:(沉默)..
Brooks:我不同意。我不喜欢抽签这种方式,而且这样也不符合绅士的作为。
首次座谈就这样崩了。三个人各怀心事,加上一个病的不省人事的连轻人,四个人饿得前胸贴后背,睡去。
第20天,饥饿感如约而至,船长Dudley仍不放弃他为了生存的那个想法,在Stephen和Brooks最“脆弱”的时候,加强游说,终于3人达成共识:牺牲可怜蛋Parker,拯救他们3个人。做完祷告后,3个人向Parker投去最后一瞥怜悯的目光,然后一起享用了这个连轻人――的肉和血。
之后的故事大概就是3人获救,被拘捕啊之类,(貌似没女王奶奶啥事,答案在最后)
再后来几年,我又看了一部差不多的绝境逢生的电影――《太平洋幽灵》
这次只是把背景拉到了二战的太平洋战场,4个英国绅士变成了3个美国大兵,同样一望无际的绝望。在观影的时候,我就一直笃定一定会有吃人或互相残杀等黑色情节出现,并抱着一种“看,我说的没错吧”深谙人性的“自信”期待着,结果影片结束了,3个战士都“坚强”地获救了,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动过“恶念”。这事给我“打击”不小,但再转念一想,不禁后怕到背脊发凉――原来处在那样的环境中,我会是动第一刀的那个人!
我们是坏人吗?3个翩翩的英伦绅士,还有人畜无害的在下,通常我们都不过是生活在你们周围A、B、C、D――不同于常的,是有无面临强压。
这期节目局势曾一边倒,几乎百分之80的人都认为应该炸死贾玲,来成全其他多数人。连蔡康永都惊讶于这“恶”形成之快之浑然不自知。
一群常人,依靠着常人的天性,通过群体、环境、利益、欲望的发酵,是能够进化成一种纯粹的恶的。并且这种恶在旁观者看来,也不再是罪不可恕,而是不得以。――那旁观者成了什么呢?没错,成了纵恶者,就像看电影时的我一样。
最后再回到案例一:三个人回到陆地后就被捕,庭审。船长Dudley对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但坚持认为这是符合一般人的选择,觉得自己没错。当时也是引起社会大讨论吧,最后法官判D和S俩人死刑,Brooks因只喝了血,始终旁观,并无参与谋杀被判劳改几个月吧好像。就在行死刑的前几天,女王奶奶审视案情,觉得二人情有可原,就下令免了死刑。
很多人看完是不是都觉得WTF,设身处地,你真的会坚持么?
未关乎已,我们庆幸是旁观者;切身于已,我们便如常人般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