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大师在分析易理的时候从世出世间法入手,我之前也谈过如果套用四悉檀来解易也是可以的。那么从佛法的角度说呢,佛法本来就包含世间法和出世间法,而世间法又分为根本法和枝末法(会往往误解把枝末法当成全体的世间法)我们也可以简单的理解一件事情的表相就是枝末,事物的本质就是根本。佛法的出世法可以再分为三乘解脱法,大乘圆满法,太虚大师侧重于唯识宗的研究,他的判教也往往依唯识。那么从太虚大师的理解来说,周易内容即可以说是世间根本法,也包含着枝末法,这与佛法上所说的唯识缘起(既无为法(真如)依有为法(事相)而有,周易的易和不易,也就是一个圆的外沿的每个点都是不同的,而距离中心确实距离一样的)与因果流转(周易的变易)相近。
易传:“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即乾、坤、震、艮、离、坎、兑、巽。每卦的卦名,卦辞可以视为世间法的根本法;再重为六爻,由乾、坤演变成六十四卦,一切吉凶、悔吝、福善祸淫等等,太虚大师认为使之范围不过,曲成不遗,赞叹周易是讲明世间枝末法最良之书。
从无始混沌、阴阳未分开始,忽然的变动,即宇宙的大爆破,就演化成为(爻)--;以之对未动以前的混元的一,转成为有对待的一阳一阴之一--(爻),所以可以说只有相对的阴阳而不存在绝对的太极,所以两仪生。这样二仪两两相叠,再演成阳阳[─/─]阳阴[─/--]阴阳[--/─]阴阴[--/--],这就是四象(我再提一下,我理解的时候,用象字的就是根本法,用相字就是枝末))。─这个阳爻是一,阴爻--就是二,并且一二相加再变成三,将两仪演成乾、坤、艮、震、坎、离、巽、兑,就成为八卦。再依八卦乃重叠为六十四卦(当然也有重重无尽的卦)。太虚大师通过佛法所说的唯识缘起世界众生观的道理理解为:始初的第一划为第八识,为世间法的根本,世间一切根身、器界皆为第八识阿赖耶识所变起,而我们了解的第八识是无始无终的、无边无中、无内无外的。而无始无明忽动即成第七识,第七识与第八识相对之后,第八识真如即隐没而成为第七识所执的我,所以说笫七识为能执,第八识为所执,能执我的第七识、与所执的第八识的那个我,可比拟周易所说的阴、阳两仪。笫七、第八能执所执相应的就是无始四惑,我痴、我见、我爱、我慢,此四惑相应得,视为世间的根本。太虚大师接着进一步解释说痴、爱凝重是阴柔,见、慢高亢如阳刚,可比易所说之少阴、太阴、少阳、太阳的四象。再展转相依相缘,各由根、尘、识三和合而成八识:乾比八识,坤比七识,依乾坤之七八两识,演变成为第六意识及眼、耳、鼻、舌、身前五识(其实把第六意纳入也可以,正好六位),可比艮身、震耳、坎意、离眼、巽鼻、兑舌六卦(完美的八卦对八识)。由八卦变为六十四卦,可比由八识三能变以成世间万法。道家所说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也是想通的,所以易可以连接道、佛、儒,成为融合的点。
太虚大师讲易经八卦的道理,可说明世间生起之根本法;再重之以演变六十四卦,则与世间枝末法相当。其实八卦乃至六十四卦皆可以看为根本法,而每个卦的六爻可视为枝末法。世界悉檀、为人悉檀,对治悉檀,第一义悉檀法也可以分从明了(关于四悉檀跟易经的关系可以参看我的另一篇周易文章。)
太虚大师在总结的时候说只有佛法是以(只以)此了世间法,而所宗(毕竟是以解脱生死轮回为目的)则在出世间法,如般若、中论的道理,因缘变化之法自性皆空,在空性中无法可得,所谓一相无相,平等如如,才达到出世三乘的解脱法,也既是寂灭法,也可以说是涅槃法。更进而为大乘圆满法,则本空无性故,生死流转当下即凊净法界,亦即具足无量功德之圆满法身(一下契入密严净土),无欠无余,无障碍,无隔别,是为不可思议解脱的出世大乘圆满法。所以太虚大师眼力《周易》是世间法,我们以禅或者佛法的眼光来解释周易,包括孔子的十翼,才能给与点睛的作用,在我眼力周易把世间的相做了一个归纳,不掺杂任何非自然性的东西,这给我们以发挥的空间,儒家列为群经之首,道家也重视,明末乃至唐宋佛教也有将他融汇的,就见他有融汇的极大契合可能。